許映塵拂袖,溫聲應道:“左右也無事,既然陪你來了這一趟,等等他便是。”
他面上波瀾不驚,卻無人知曉此刻他的腦子里正翻涌如潮。
鳳鴻遠……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好像在上一世聽到過。
但許映塵的思緒如困于迷霧,任他如何追溯,終究尋不得源頭。
沈蘊心中已有計較,對著楊清也問道:“你今日坦相告這般痛快,可是另有所求?”
“是。”
“直便是。”
沈蘊又舉起茶杯啜了一口,等著對方懇求自已放她自由。
不料楊清也卻突然低下了頭,辭懇切:“求前輩助硯兒離開此地。”
“他是個好孩子,不該被困在這里。”
沈蘊差點以為自已聽錯了。
“你不為自已求個自由,反倒為鳳子硯求?”
“我自然也想離開這個地方,可做人……總不能這般貪心。”
她努力牽動嘴角,對沈蘊擠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在她臉上顯得格外生硬,像是許久不曾練習過。
“從鳳鴻遠手中帶人走,本就是千難萬險……”
楊清也頓了頓,目光坦誠:“幾句話的情分,我不敢奢求前輩為我們冒險,一救再救。”
話音未落,她已抬手探入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儲物戒,輕輕放在沈蘊身前的桌面上,開始講解:
“這是我從前使用的儲物戒,不過眼下我的靈力已被鳳鴻遠以秘法封禁,無法開啟……”
“但前輩修為遠勝于我,想必只需隨手一拂,便能抹去其上的神識烙印,權當是我對前輩的一點謝意。”
沈蘊盯著那枚儲物戒,若有所思。
見她久久不語,楊清也心頭莫名一緊。
連忙低聲補充道:“莫非前輩是覺得分量太輕?其實里面有不少我在秘境中所得的寶物,雖非絕世珍品,卻也頗為珍貴……”
話音未落,沈蘊忽然抬手,打斷了她的解釋。
“夠用了,只不過,這些東西……不能用來付鳳子硯的報酬。”
楊清聞一怔,滿臉困惑,一時未能明白沈蘊話中的含義。
沈蘊伸手將桌面上那枚儲物戒抓了起來,握在掌心,隨后抬眼看向楊清。
“鳳子硯的報酬,自有他母親來付,而這個……”她晃了晃手中那枚戒指,“是你的報酬。”
楊清也愣住了。
“前輩,這……”
沈蘊眸光微斂:“既喚我一聲前輩,便該知曉,本尊不是那等庸碌無能之輩。”
說白了,不過是順手的事兒罷了。
她來鳳家這一趟,本就是幫著葉寒聲來干鳳鴻遠的。
只要干掉了他,順手帶走楊清也和鳳子硯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難度為零。
之所以要報酬,只是不想打白工而已。
橫豎這兩人也翻不出什么風浪,權當是此行的添頭。
不過,該有的震懾還是要有的。
沈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清冷女子。
“今日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有我的辦法去一一查證。”
“若你所屬實……”
“本尊也會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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