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喻的震撼直沖腦海。
鳳子墨喉頭滾動,臉色陰晴不定。
他怔在座位上,良久才回過神來神。
而這時,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將那琉璃瓶中的花露倒入一只新的玉杯中,恭敬置于沈蘊桌前。
“未曾想到仙子平日所飲竟如此珍貴,確是子墨招待不周,還望仙子恕罪。”
此一出,席間眾人眼中皆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尤其是沈蘊,望著眼前那杯流轉霞光的花露,幾乎要笑出聲來。
雖然她偶爾也會飲上一些極品花露沒錯,但空間內的靈花生長緩慢,產量有限,根本不足以當成日常口糧來喝。
她平日里喝的,就是上品花露。
不過……
月芒明顯有意抬高她的身份,借此震懾鳳子墨,她也樂得沉默。
畢竟這位鳳大公子自視甚高,還不要臉的對她癡心妄想,給他點震撼讓他知難而退也好。
沈蘊淡淡開口,加了把火:“無妨,雖說這席面略顯寒酸,但本尊一向不為難小輩,湊合著用吧。”
鳳子墨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寒酸?
這一桌宴席耗資盡千枚上品靈石,她竟然說寒酸?
那什么才算不寒酸?龍肝鳳髓?
他心中憋悶,卻不得不迅速調整心緒。
轉念一想,沈蘊修行速度堪稱妖孽,年紀輕輕便已展露驚世之姿,假以時日必成巨擘。
更何況今日,他還發現對方有著令人震驚的深厚底蘊。
這般話語出自她口,倒也不顯得那么刺耳了。
反而……
若能成為她身邊之人,再借她身后那位靈渠尊者的勢,父親身上的天道反噬或許真有解法。
屆時,父親便不必再依賴那賤婢所生的雜種療傷……
那鳳子硯,便可徹底從他的世界中抹去。
想到此處,鳳子墨眼底寒芒一閃,旋即又揚起一抹笑容。
“多謝仙子賜諒,鳳某感激不盡,請仙子用膳吧。”
沈蘊眼瞧著他不知道怎么又給自已哄好了,心中嗤笑一聲:少爺的皮囊,屌絲的心思,裝得倒是像模像樣。
她抬起筷子,想隨便夾菜嘗一口。
下一秒,一個精致瓷盤忽然掠過鳳子墨身側,輕巧落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
盤中是早已剔凈魚刺的靈魚細肉、去骨拆好的靈獸翅尖,以及數塊最嫩最滑的獸肉精華部位,擺放整齊,看起來如同藝術品一般。
月芒坐在鳳子墨身側,舉著盤子,眸光溫柔。
“主人,我離得遠,不能親自伺候你用餐,怕你吃得辛苦,便提前為你挑好了。”
沈蘊看了一眼,輕笑一聲:“乖。”
隨即接過玉盤,毫不客氣地動筷。
鳳子墨盯著那盤精致至極的菜肴,笑容早已僵在臉上。
這是什么意思?
是在諷刺他安排座次不當,讓主仆分離?還是在暗示他不夠體貼,不懂伺候尊貴之人?
內心掙扎了片刻,鳳子墨還是決定再將姿態擺低一些。
他端起一只金鉗靈蟹,擠出一抹殷勤笑意:“仙子,不如讓我為你拆蟹?”
“不必。”沈蘊頭也不抬,“我不愛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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