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似乎有些緊張,他攥緊衣袖,小聲開口:“前輩……我……我……”
長生見狀,連忙又湊近沈蘊幾步。
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討好急急開口:“沈前輩,您瞧這孩子,模樣還算周正伶俐……留在身邊端茶遞水,或是夜半時分伺候您也是好的……”
顯然,他仍未放棄替嘉木謀個前程的念頭。
沈蘊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一臉黑線。
這長生……怎么還沒死心?
她剛準備開口斷然回絕,一聲隱含不悅的低沉嗓音卻先一步自身側響起:
“她不用。”
幾人齊刷刷怔住,同時側首望去。
只見焰心面色陰沉,周身流轉的火焰氣息幾乎凝成實質,衣袍無風自動,顯然已是火冒三丈。
沈蘊一臉問號。
焰心生什么氣?又不是要伺候他。
念頭一轉,沈蘊突然悟了。
噢!
她心底暗叫一聲。
這家伙,定然是吃醋了!
就因為長生只顧著替她張羅暖榻之人,卻把他這位老人家給忘在腦后。
這小心眼的老頭。
想要人暖榻還不直說?就知道擱這兒瞪人家父子倆。
難怪當時她一點攝魂香,他就那么貼上來摟腰……
果然是個悶騷的,表面正經,私下心思活絡的很。
想到這里,沈蘊暗暗打定主意,晚些時候定要暗示長生,讓他留心是否有真心傾慕焰心之人,也好居中引薦一下。
她轉頭看向長生:“此事暫且作罷,我近日尚有要務纏身,實在無暇安頓他,不如讓他安心修煉,方是正途。”
此一出,焰心的臉色好看了不少,眸中的寒意稍霽。
不料下一秒,長生眼底燃著熱切的光,急切道:
“前輩無需費心安頓,您盡管去忙您的要事,只要肯收下他便好!”
沈蘊微微一滯:“……終究相隔兩個修真界,他便是有心,也無法隨侍在我身旁啊。”
“不要緊,只要您偶爾移駕此界,他定當鞍前馬后盡心侍奉,況且那跨界禁制再強,也未必就是永世難破……”
“夠了!”
焰心眸中金焰騰起,面沉似水。
他再不耐聽下去,袖袍猛地一揮,火系靈力化作無形鎖鏈,瞬間將喋喋不休的長生父子捆作一團。
緊接著,他屈指一彈。
那靈力鎖鏈便卷著兩人,如同丟棄雜物般,嗖地一聲被甩飛出數十丈之遠。
焰心的語氣極冷,還隱隱透著威壓:“她的意思已明了,爾等還要糾纏到幾時?”
“潛心修行,莫再妄圖以巧令色攀附。”
長生與嘉木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勢嚇了一跳,慌忙從地上爬起。
雖不明焰心為何震怒,但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懼色。
他們哪還敢多問半句,立刻躬身倉惶退去。
沈蘊眨眨眼:“待人溫和些,往后可都是你的人了。”
“既是本尊的人,卻連這點眼力也無,呵……”
“此等庸才,難成大器。”
沈蘊:“?”
不過是沒給他也安排一個罷了,至于說得如此嚴重么?
……這小氣鬼。
“好了,不耽誤你了。”
沈蘊轉身便要朝地宮方向走去,語速飛快:“我還有幾位朋友在秘境里等我,得趕緊回去。”
焰心清冷的聲音卻突然自身后傳來:
“本尊與你同去。”
沈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