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多小時,王愛國實在看不下去,主動提出換王三保的班。
車上的幾人也不好意思再坐著了,都下車牽著驢走。
王三保見狀也沒說什么,把繩交給他們上車了。
正值晌午,太陽烈的發邪。
幾人顯然低估了牽驢的難度。
這一路可不好走。
坑坑洼洼暫且不說,一會上坡,一會下坡,路中間還有不少石頭。
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眾人便大汗淋漓。
王愛國擦汗的毛巾早被浸濕,擰一下都能滴出水來。
他喘著粗氣看向身邊的張二鳳:
“這驢看著溫順,牽起來咋這么費勁?走一步得拽三下,比在京城胡同里拉車還累!”
張二鳳也沒好到哪兒去,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可不是嘛!這坡又陡,石頭還硌腳,我鞋底子都快被磨透了。”
但誰也沒臉和王三保說。
畢竟是他們主動要求下來走的,現在又要上去,那叫個什么事?
他們誰都丟不起這個人。
車上的王三保早就看出了幾人的疲憊,笑了笑說道:
“行了,你們上來吧,照你們這么走,天黑都走不回去。”
“王叔,我們走了多遠啊?應該快到了吧!”
王愛國擦去臉上的汗水,扭著頭問道。
“早著呢,一半都不到!”
王三保笑道。
“啊?!才走了這么一點?”
幾人聞一臉沮喪。
林舟聽后也很是詫異。
他們頂著太陽走了三四個小時,結果連一半都沒走到。
不敢想王三保他們是怎么一路走過來的。
想到這,林舟不由朝王三保看去。
不僅一點汗沒出,還在那悠閑的抽著煙袋。
這腳力是真厲害。
王三保坐在驢車上,看著眾人垂頭喪氣的模樣,磕了磕煙袋鍋子,慢悠悠道:
“你們這些城里娃,沒走慣山路,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這陜北的路就這樣,看著平,但走起來費力。”
這話倒是不假。
這一路,上坡下坡不斷。
加上這些,走了得有十幾里路。
聽到這,眾人也沒不好意思了,紛紛上了驢車,只留王愛國一個人和王三保牽車。
“咱們一人拉半個小時,我先來。”
王愛國活動了一下手臂說道。
兩個小時之后,車子緩緩駛入一個山坡。
一個個窯洞映入眼簾。
幾人這才松了口氣。
看樣子,應該到地方了。
王三保拍了拍手,把驢車停到一個道場。
“到地方了,這就是四河生產隊。”
眾人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著這的一切。
道場很是平坦,還晾曬著一些糧食。
中間放著一個石磨,邊上還拴著一頭驢。
林舟站在道場的邊緣朝外眺望。
一座座小山縱橫交錯,空氣很是清新。
深吸口氣,只覺心曠神怡。
村民們聽到動靜一一走了出來。
“三保!這是干啥咧?”
一個大媽抱著孩子問道。
王三保把驢栓好,吐了口煙圈。
“看不出來?知青!”
“哎呦,是知青來咧!”
那大媽笑著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