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獄卒的動亂確實引發了大規模的恐慌，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就算是遷徙，也不該如此地井然有序才對，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目標太明確了。”

小丑玩偶緊盯著周圍的那些魚群。

不同的種群。

不同的生物。

甚至是獵食者與被獵食者的關系。

但此時此刻，它們卻全都井然有序，組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向著一個共同的方向遷徙與前進。

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號召和指引。

林恩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混雜在那長長的海洋生物隊伍當中，目光掃視著道：

“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小丑玩偶地眉頭緊皺，道：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和蜂巢意識有那么一些相像？一個蟲巢當中大部分的蟲子都只有簡單的本能和最低限度的智慧，但是如果有一個母體的操控和命令，他們又能迸發出極強的效率和集體協作性。”

林恩心中一動，道：

“你是說，這場大遷徙并不是它們自發性的，而是有一個意識主導了這一切？”

小丑玩偶觀察著面前經過的每一只魚類，道：

“只是猜測，但很有這個可能。”

“你沒看到嗎？僅僅是這個區域出現的，就至少有上百種的魚類和異形的海洋生物，有些家伙根本就不具有智慧，但他們卻依然能步調一致，這本身就很違背常理，就像你和狗是兩種不同的生物，但你們卻能步調一致地看書學習，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林恩：“雖然我知道你是在舉例，但你把我和狗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換個別的會死嗎？”

“……”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目光閃爍。

雖然還不知道這異常的遷徙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但是從它們會主動躲避那些戰獸的情況來看，至少可以暫時性地說明，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個集體意識控制著這些海洋生物，那它大概率和那些獄卒也應該不是一伙的。

\"既然如此，我們跟上去看看，它們去的方向，和羅盤指引的方向也沒有偏移多少。\"

而這些海洋生物，反而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他們的掩護，畢竟人要躲在人堆里，魚要躲在魚群里，這樣才不容易被發現。

一路向著海洋的更深處深入。

這期間，他們跟著大部隊穿過了一個又一個海峽和溶洞。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

當他們跟著一群畸變的魚兒穿過崎嶇的海底迷宮時，他們終于看到了那些海洋生物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處海溝，筆直的崖壁刺入深深的海底。

而詭異的是，所有之前還井然有序的那些魚兒，在來到這座海溝之后，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隊形迅速地散亂開來，再沒有之前那井然有序的模樣，而是飛快地躲避著同行的那些獵食者，亂成一團，迅速地散開。

而林恩也看到。

并不是只有他們這一群向著這里遷徙的海洋生物，從四面八方的各個區域，都能夠看到同樣的遷徙的陣列。

小丑玩偶皺眉道：“怎么感覺像是……一種指引？”

林恩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座深深的海溝當中。

汩——

汩汩——

海溝的深處在不斷地向外噴射著氣體，同時擠壓著海水發出了一陣陣悠長的嘯聲。

那座海溝并不大，或者說，在無盡之海的海底深處，這樣大大小小的溝壑幾乎是遍布海底的各處，并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