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巍面露痛苦,手指緊緊蜷縮在一起。
馮太監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劉巍,咱家就說一句話,你惹了圣上震怒,如今已經是死路一條,可你要想想清楚,是自己一個人死呢,還是要拖著你全家一起死?”
這話問的便十分戳人心肺了。
劉巍只覺得喉嚨里像是塞了一把刀子,割開了喉嚨,嗬嗬嗬的喘著粗氣。
馮太監連面色都沒變一下:“一百板子,你為什么還能留著一口氣出現在這兒,等著我們問話,原因你自己應當也能想清楚吧?”
陸巡臉色同樣是變都沒有變過,接過話頭:“劉巍,你知道,錦衣衛抓你親人進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的確是如此。
可是這哪里是人來的地方?!
劉巍又氣又急又怕,死死的扒拉著身下的衣裳,用盡力氣搖頭:“不要!”
馮太監抬了抬下巴:“那你就好好說話,誰讓你彈劾太孫的?”
劉巍一臉的糾結。
馮太監面色轉冷:“趁著咱家還愿意跟你好好說話,你可別不識抬舉。”
他素來最厭惡的就是不識抬舉的人。
陸巡笑了笑:“看來劉大人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既然如此,來人,去請劉大人的父母進來轉一圈。”
劉巍睜大眼,終于控制不住,急急忙忙掙扎:“不不不!不關我父母的事,他們年邁,根本不知道朝中事務!”
“他們不知道。”馮太監垂著眼看他:“那你呢?”
劉巍如喪考妣,卻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遲疑片刻,他掙扎著抿了抿唇:“是......是國子監的司業鐘全,他跟我說,太孫殿下是個逞兇斗狠之人,不是明君之相......”
鐘全。
這個名字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馮太監立即就把人對上號了。
同時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