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公園這邊的案件結束還不到一個星期,刑偵支隊這邊再次接到了報案。
東山公墓的柏油路被晨霧浸得發潮,李明的警車剛停穩,就看見李保國蹲在墓園入口的香燭攤旁發抖。老人手里的黃紙被冷汗浸得發皺,見到穿警服的人立刻撲上來,枯瘦的手指抓住李明的胳膊:“警察同志,嚇死我了……三鞠躬的時候,額頭蹭到墳頭草,摸到一手黏糊糊的……”
警戒線很快在3排7號墓碑外拉成圈。這座刻著“先母周桂英之墓”的石碑前,供品水果還新鮮著,蘋果上的齒痕清晰可見,但更刺眼的是墳頭新土上那片暗紅色的漬,像朵綻放在黃土里的毒花。小楊踩著勘查踏板靠近,勘查燈的光束穿透霧氣,在潮濕的泥土上劃出亮線:“血跡分布呈噴濺狀,高度約1.2米,濺落角度30度,符合近距離損傷特征。”
小孫正用足跡燈掃過墓碑周圍的草地,兩道43碼皮鞋印在dew水盈盈的草葉上格外清晰。“前掌壓力面集中在外側,步長72厘米,步寬15厘米,”他用標尺卡在鞋印邊緣,“步態穩健,步角5度,外撇特征明顯,推算身高175-180厘米。鞋印邊緣有新鮮的紅土附著,與墓園后山的土壤成分一致。”
小王把詢問筆錄本墊在香燭攤的木箱上,李保國的手指在“5月22日清晨6點”的時間上反復摩挲:“我每周三都來給我媽掃墓,今天剛擺好供品,就看見墳頭土是松的,還以為是野狗刨的。”他突然打了個寒顫,“磕頭的時候額頭蹭到血,抬頭一看,墓碑上都濺著點……我壯著膽子扒開土,就看見只手露在外面!”
小楊的鑷子夾起片沾著血跡的草葉,葉片邊緣有明顯的撕裂痕跡。“草本植物莖稈斷裂方式為銳器切割,”他對著光觀察,“不是被踩踏折斷的,更像是移動尸體時被拖拽的布料割斷的。草葉上的血跡已經半干涸,接觸空氣時間超過6小時。”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