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大家圍坐在一起,面前擺著厚厚的調查資料。"孫炳芳在案發當晚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小王揉著太陽穴說道,"遠方建材的各項業務也沒有發現明顯問題,之前的線索似乎都斷了。"
組員小李有些沮喪:"那我們這兩天豈不是白忙活了?接下來該怎么辦?"小王沉思片刻,目光堅定地說道:"這不是白忙活,至少我們排除了一個錯誤方向。重新梳理線索,從死者的社會關系入手,他作為一個普通的環衛工人,究竟因為什么惹來殺身之禍?一定還有我們忽略的關鍵細節。"
窗外,夜幕降臨,城市的燈光漸次亮起。刑偵支隊的辦公室里,依然燈火通明,小王和組員們又投入到新一輪的調查中,他們知道,尋找真相的道路充滿艱辛,但為了給死者一個交代,他們不能有絲毫懈怠。
案件的轉機出現在小周這邊對環衛工人進行走訪調查的過程當中。
把過程當中發現一個叫趙德漢的環衛工人,這幾天一直不在張惠這邊把目光對準了對方身上,而這一調查確實發現了一些線索。
雨絲斜斜劃過小周的防風鏡,他握著走訪記錄本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環衛站更衣室里彌漫著潮濕的汗酸味,三十七件橘色工裝整齊懸掛,唯獨標著“趙德漢”的鐵牌下空蕩蕩的。“老趙失蹤前三天就有點不對勁,”老工友老王搓著開裂的手掌,指甲縫里還嵌著泥垢,“總盯著手機發愣,接電話時躲到廁所,出來后臉色比刷墻灰還白。”
小周立即調取趙德漢的通話記錄,密密麻麻的號碼中,一個尾號“4444”的本地號碼在失蹤前兩周頻繁出現。當技術科追蹤到該號碼是用假身份辦理的一次性電話卡時,走訪組連夜突擊趙德漢的出租屋。手電筒光束掃過斑駁的墻皮,泛黃的日歷在11月12日那頁被紅筆重重圈住,旁邊用鉛筆寫著“決一死戰”四個歪斜的字。
“他老婆去年帶著女兒回了娘家,”房東摳著門框上的口香糖,“聽說老趙在外面欠了賭債。”小周蹲下身,從床底拖出個鐵盒,里面除了幾張泛黃的工地事故照片,還有本破舊的賬本。翻開扉頁,“2022.7.15,王老板給封口費五萬”的字跡被反復描粗,最新記錄停在“2023.11.10,最后通牒”。
走訪轉向趙德漢的親屬時,卻陷入更深的迷霧。在城郊低矮的平房里,趙德漢的哥哥紅著眼眶:“我弟老實了一輩子,就是沾了賭,半年前突然說要戒賭,還問我借了三萬塊。”當小周展示死者腰部的火焰紋身照片,老人突然劇烈咳嗽:“這...這是他十八歲在黑紋身攤紋的,說是能擋災...”
環衛站的同事們提供的線索更加零碎。年輕的小李記得趙德漢失蹤前總念叨“再干票大的就收手”;負責垃圾清運的老周則透露,老趙失蹤那天曾鬼鬼祟祟往郊外的方向去。小周將這些信息標注在地圖上,當所有紅點連成線,終點指向廢棄的紅星機械廠――那正是孫炳芳名下即將拆遷的物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