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車轍印追蹤至垃圾站圍墻缺口。小孫趴在地上,放大鏡緊貼泥土:“輪胎寬195毫米,軸距2720毫米,和五菱榮光參數一致。”他用小刷子清理車轍邊緣,“有柴油殘留,提取樣本做氣相色譜分析。”當勘查燈掃過圍墻時,小楊突然叫停――墻頂的鐵絲網掛著半片藍色布料,經緯線間還嵌著暗紅色纖維。
“血源檢測優先。”小楊將證物封裝進真空袋,“聯系張林,讓他準備接收。”回到分類池旁,他開始測量血痕的luminol反應。噴霧瓶中的魯米諾試劑與血跡接觸的瞬間,幽藍色的熒光在黑暗中蔓延,“確認a、b、c三處血源,做str分型對比。”
時間在精密的操作中流逝。小孫用xrf光譜儀掃描手臂斷口:“鋸齒寬度3.2毫米,符合便攜式電鋸特征,切割方向從內向外,兇手慣用右手。”他調出金屬成分分析報告,“斷口處檢測到鉻、鎳元素,說明兇器近期經過鍍鉻處理。”然而,當比對全市五金店的電鋸銷售記錄時,數據庫跳出237條匹配信息。
“檢查垃圾壓縮區。”小楊突然指向轟鳴的壓縮機。兩人穿上防護服,在腐臭的垃圾堆中徒手翻找。小孫的金屬探測儀突然報警,在廢舊金屬堆里挖出個帶血的扳手。但經過檢驗,扳手表面的血跡屬于三個月前的流浪狗,與本案無關。
凌晨兩點,勘查記錄本上的字跡越來越潦草。小楊反復播放分類池的監控錄像,逐幀分析:“第17分23秒,防水布邊緣露出的金屬扣件,形狀像貨車車廂鎖扣。”然而放大圖像后,像素模糊得無法辨認具體型號。小孫嘗試復原拋尸者的行動軌跡,在三維模型中模擬出17種可能路線,卻都因缺乏關鍵證據而無法鎖定。
“收工吧。”小楊摘下沾滿污漬的手套,“雖然找到23處物證,但沒有排他性線索。”他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分類池里的血水已凝結成暗紅色的痂,“重點排查遠方建材的離職員工,尤其是近半年內消失的右利手男性。”臨走前,他再次舉起相機,拍下手臂斷口處隱約的tattoo痕跡――那團模糊的青色,或許將成為下一個突破口。
與此同時,李明正在安排小王和小周擴大搜索范圍,這里邊居然發現了一個實體碎片,那么其他的實體水管很有可能也在附近。
垃圾站外的探照燈在夜空中劃出兩道慘白的光柱,小王和小周帶著輔警小隊沿著排污渠展開拉網式搜索。深秋的夜風卷著腐臭味撲面而來,小周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結滿青苔的渠壁:“重點排查涵洞和隱蔽角落,兇手可能分批次拋尸。”他的戰術靴踩過濕滑的鵝卵石,水面倒映著晃動的光斑,像散落的碎銀。
“輝哥,這里有情況!”輔警小李突然指著渠邊的蘆葦叢。探照燈匯聚的瞬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半截穿著藍色工裝褲的大腿斜插在泥地里,褲腳的反光條在黑暗中格外刺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