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見時機成熟,又拿出一張照片,輕輕放在桌上。那是蘇蔓兒子的照片,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與此刻審訊室里的壓抑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孩子的出生證明上,父親欄空著。但我們在你倉庫找到的嬰兒衣服,尺碼和孩子現在穿的完全一致。你每周三固定去幼兒園接孩子,老師都以為你是孩子的舅舅。”
“那是因為蘇蔓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我作為朋友,幫忙照顧一下而已!”鄭軍突然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卻被手銬拽得又坐回椅子上,“你們別想把罪名往我身上扣,我什么都沒做!”
“還嘴硬!”小王忍不住拍桌,“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不承認?”
鄭軍咬著牙,眼神里滿是倔強:“證據?你們有的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有本事就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我殺人,否則,我是不會認的!”他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審訊一時陷入僵局,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面對這種情況,警方也沒有繼續進一步逼迫陸川他們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終止審訊。
因為目前來說沒有必要的確鑿的證據證明就是鄭軍和蘇曼殺死了李慶民。
雖然從目前發現的線索來說可以推斷出來,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兇手,但是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對于命案的偵辦來說,如果沒有直接的證據或者說是確鑿的證據鏈來證明的話,那么。疑罪從無這個事情在這個案子的審判當中依然是能夠適用的。
陸川回到辦公室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召開一個會議,大家討論一下,想想辦法。
刑偵支隊的會議室里,氣壓低得仿佛能擰出水來。中央空調的冷風呼呼作響,卻吹不散彌漫在空氣中的焦灼。陸川站在白板前,手中的馬克筆在“蘇蔓”和“鄭軍”兩個名字之間反復勾勒,試圖找出那條能穿透他們心理防線的裂縫。
“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兩個極其難纏的對手。”陸川轉身面向眾人,目光掃過會議室里每一張疲憊卻堅毅的面孔,“鄭軍有暴力犯罪前科,反偵察能力強;蘇蔓心思縝密,善于偽裝。他們就像兩棵盤根錯節的老樹,彼此依靠,相互遮掩。”
張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翻開厚厚的尸檢報告和物證分析資料:“從物證角度看,雖然我們掌握了一些間接證據,但還缺乏能將他們定罪的鐵證。鄭軍倉庫里的煤灰、手套,蘇蔓與案件相關時間點的異常行動,這些單獨拿出來,都能被他們找到合理的解釋。”他將一張放大的化妝品成分檢測報告投在大屏幕上,“就像李慶民指甲縫里的化妝品和嬰兒爽身粉殘留,蘇蔓完全可以說是日常接觸留下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