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謀財害病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經排除了,因為張云才手上的戒指價值不菲,可是對方的殺死張云在之后卻反而留下了這枚戒指。這就說明對方殺死張明才肯定不是奔著錢來的。
這一次的案情分析會大家暢所欲。但主要的方向還是集中在周德海身上,另外一個方向的討論就是對死者張云才的人際關系持續進行深入調查。
檔案室里的日光燈滋滋作響,李明摘下手套,指尖還殘留著翻閱舊檔案時沾染的霉味。他和隊員們已經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中奮戰了整整三天,膝蓋上滿是灰塵,警服袖口也被泛黃的紙張磨得起了毛邊。面前的長桌上,二十多個牛皮紙袋依次排開,每個袋子上都標注著不同年份的貨運記錄。
因為在周德海那邊始終沒有得到突破口,而對方到底是不是犯罪嫌疑人,實際上現在并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殺死張銀泰的兇手。也沒有證據證明周。德海和這個案子就沒有關系,所以警方這邊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張云才的人際關系調查上,以及老紡織廠當年一些檔案的調查上,張英才當年是運輸司機,那么有沒有可能?還有和他一起的其他運輸司機呢,通過這個方面的調查,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找到了!"小張突然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眼鏡片后的眼睛發亮。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張皺巴巴的貨運單,紙張邊緣已經脆得快要裂開。李明立刻湊過去,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貨運單上褪色的字跡――2008年10月15日,運輸貨物:工業用油,司機簽名欄赫然寫著"張云才",而押運人一欄,則是"李厚德"。
"繼續找!"李明的聲音里帶著興奮。隊員們加快了速度,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檔案室里此起彼伏。很快,更多的記錄被找了出來:10月20日、10月25日、11月1日......在失蹤前的半個月里,張云才和李厚德共同執行了七次運輸任務,幾乎每次都是深夜出車,運輸的貨物也都標注為"工業用油"。
"這些記錄有問題。"李明用紅筆圈出了幾個日期,"正常情況下,紡織廠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集中運輸這么多工業用油。而且你們看,"他舉起其中一張單子,"發貨單位都是同一個――厚德商貿有限公司,和李厚德的榨油廠名字如此相似,不可能是巧合。"
為了確認這個發現,李明帶著隊員們走訪了當年的貨運調度員。在一間狹小的出租屋里,退休的老調度員戴著老花鏡,仔細辨認著貨運單的復印件。"沒錯,這確實是我當時簽的字。"老人的手指微微顫抖,"不過現在想想,那段時間確實有些奇怪。張云才和李厚德每次都是單獨出車,而且特別叮囑不要聲張。"
回到支隊后,李明立刻調取了李厚德的個人信息。戶籍資料顯示,在張云才失蹤后的三個月,李厚德突然辭去了貨運司機的工作,轉而在城郊盤下了一家榨油廠。更令人懷疑的是,榨油廠的啟動資金高達五十萬,而以李厚德當時的收入,根本不可能拿出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