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可是國公夫人,乃圣上封賞的誥命之身……這樣尊貴的身份,空口白牙的污蔑,都能這樣隨意砸下來?
淮之他也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林墨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裴淮之出聲阻止,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廳堂內陷入一陣沉默,所有人都看向容卿。
裴淮之抬眸看向宋淩。
“你調查出了什么?”
宋淩的目光,與周書凝對上。
周書凝靠坐在圈椅上,眼底滿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她淡淡勾唇,無聲地笑了。
宋淩低垂下眼簾,屈膝跪地。
“根據屬下目前所查到的證據,這一切,確實與國公夫人有關。”
這句話落下,在場的人紛紛變了臉色。
周書凝扭頭看著容卿,她眼底滿是淡淡的笑意。
這次她倒要看看,容卿怎么脫身。
她若是不承認,還有后招等著呢。
無論如何,容卿今天都無法全身而退。
就算容卿不死,也得讓她剝掉一層皮不可。
容卿無聲地勾唇笑了下,果然是沖著她來的……難道,這就是周書凝的招數嗎?
尤氏眸光微轉,她必須把這件事推到容卿的身上。
否則,她就要承擔后果了。
現在誰不知道,她是管家的人。如今出了這樣惡劣的事,她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無論容卿是不是無辜,如今她都被卷了進來。
她勢必要將罪名,在容卿身上釘死。
尤氏激動地吵嚷起來:“果然與夫人有關嗎?我還真是猜對了啊……”
她怒視著容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夫人你平日里文文靜靜,溫柔寬容。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惡毒?自從你嫁進來,我們雖然有些小摩擦,可這都是家長里短……我們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用得著這樣惡毒,要對我們下死手嗎?”
裴二爺連忙扯了扯尤氏的袖子,想讓她冷靜一下。
尤氏甩開裴二爺,繼續道。
“冷靜什么冷靜,沒這樣欺負人的……今天,必須要將此事說清楚,我這次中毒,可不能白受罪……”
容卿眨了眨眼睛,她非但沒生氣,反而抿嘴笑了。
“我突然想起來,曾經我家鄰居養的一條狗。每次,我母親與那戶人家發生爭端時,那戶人家的主人還沒說什么呢,他們家的狗,就開始瘋狂地向我母親嚎叫……那激動的叫聲,如二夫人現在一樣……雖然我們聽不懂狗狗語,但我也知道,那狗罵得挺臟的。”
尤氏氣壞了,她的臉色陡然鐵青。
“容卿,你是什么意思?你拿我當狗比喻?”
“你真是太過分了。”
容卿拿了帕子,抵住唇角。
她無視尤氏的憤怒,繼續道:“后來啊,那條狗差點咬到了我母親,我父親很生氣,在圣上面上參了一本。第二日,那家的狗就死了……”
“二夫人你猜,那狗是怎么死的?”
尤氏氣得身子發抖。
可當她的目光,對上容卿的眼神時,她不由得脊背發涼。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冷漠平靜,猶如一潭死水。
氤氳冒著寒霜的白氣,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一點點蔓延在尤氏周身。
尤氏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踉蹌后退幾步,避開了容卿的眼睛……結結巴巴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書凝看著尤氏膽怯的模樣,她在心底暗罵一句,廢物,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