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低垂眼簾,緩緩地搖頭:“臣婦與太子殿下從無任何交集……”
“倒是家父與太子有些師生之情。”
大晉的人都知道,容太傅曾教授過太子殿下。
所以今晚,太子殿下為容卿說話,倒也情有可原。
景王凝著謝辭淵離去的身影,“原來如此……”
容卿緘默,不再做任何多余的解釋。
景王曬笑一聲,他抬眸便看見了裴淮之。
“寧國公?你怎么現在才來?”
“國公夫人差點被人陷害,幸虧她自己聰慧,竟然力挽狂瀾,憑借一己之力讓形勢逆轉,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國公夫人的這份氣魄,令本王實在是敬佩!就算是男子,估計也做不到她這樣……”
其實細細想來,程夙這個事件,或許從一開始,容卿就已然掌控全局。
此女,不簡單哪!
景王眼底閃過幾分晦暗。
裴淮之走到了容卿的身邊,抱拳向景王俯身。
“抱歉,臣之前有公務,所以先回府了……”
他握住了容卿的手。
“此次,倒讓夫人受驚了。”
容卿皺眉,下意識想要甩開。
裴淮之卻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他十指相扣,態度強硬。
誠親王走過去,將程夙的情況敘述一番。
“寧國公,程夙是你刑部的人,他犯了這樣多的錯處,明日的早朝,恐怕你要被彈劾了。你勢必要受到一些牽連……”
裴淮之不置可否:“是微臣管轄不力,一切后果,微臣自會承擔。”
誠親王頷首,不再多。
裴淮之再次致歉,而后便提出告辭:“我夫人可能受驚了,我先送她回府了。今晚,多謝王爺的照拂,改日,微臣定會送上厚禮。”
誠親王擺擺手,“無礙,是國公夫人聰慧,讓自己化險為夷……”
裴淮之抿唇一笑,他自從到了誠親王府,所有人都夸贊容卿。
看來,她今晚的表現令很多人刮目相看。
裴淮之扭頭看了眼容卿,她眉眼清淡,榮寵不驚。
這份氣度,確實令人意外。
沒再逗留,裴淮之攬著容卿,將她帶上了馬車。
在外人的眼里,他們兩個人的姿態親密,像是一對無比恩愛的夫妻,沒有發生任何的隔閡芥蒂。
謝辭淵剛剛登上馬車,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定定站在那里許久未動。
秋鶴低聲咳嗽一聲,“殿下,該回去了。”
謝辭淵這才回神,他剛剛上了馬車,景王便湊了過來。
“太子皇兄,臣弟的馬車壞了,麻煩你送臣弟一程吧。”
謝辭淵上了馬車,冷漠無情地回了句:“不行,不順路。”
啪的一聲,他將車簾放下,隔絕了景王的視線。
景王臉皮厚,不顧謝辭淵的拒絕,他擠進了馬車內。
謝辭淵皺眉,冷冷地看著他。
“有事?”
“沒事就不能和太子皇兄敘舊了嗎?就麻煩皇兄的馬車,繞路一下下,送臣弟回去了。”
謝辭淵理了理衣袍,他抬起腳來,狠狠地踹了過去。
“滾。”
景王連忙躲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