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夫人心里,此刻是多么的傷心失望。
如夏蹲下身將簪子撿起來。
她二話不說便轉身離去。
夫人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誰讓夫人不高興了,她定然也會視那人為無物。
玉婷心疼地偷偷抹眼淚,她拿著藥膏,欲要為容卿上藥:“夫人,你手腕都腫了,奴婢為你涂抹藥膏,按摩一下吧。”
“夫人你也別氣了,國公爺已經懲罰了二公子,說是打了二十個板子。二公子這下子,應該不敢再對夫人不敬了吧。”
容卿神情懨懨,她低垂眼簾。
“我從沒想過,裴霄云他居然會這樣討厭我。這么多年,他在我面前,都是戴著一張面具。他從未將我當作是一家人……”
說起這個,玉婷就氣。
“不止是二公子,便連三姑娘她也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她多黏著夫人啊,這周姑娘一回來,她像個小尾巴似的,就只跟著周姑娘了。”
“還有老夫人……她對周姑娘很看重……”
這三日,周書凝住進了月影軒,老夫人什么好東西,都派人往那里送。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但凡是老夫人有的,都毫不吝嗇。由此可見,老夫人對周書凝是多么的疼愛與看重。
以往她們都覺得老夫人對她家夫人很好,如今,與周書凝比起來,真是云泥之別。
容卿抬手,打斷了玉婷的抱怨。
“玉婷,不得議論老夫人。”
“周姑娘是她的外孫女,她偏疼一些很正常。這些年,老夫人對我很好,從不曾苛待我。當初我小產,老夫人也曾守在我床榻邊,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人與人相處,不就是真心換真心嗎?
老夫人對她不薄,她不該因為周書凝,而遷怒老夫人。
可她明白,若是她與周書凝相比,老夫人是會偏愛周書凝的。
人家血脈相連,多年感情,自然不是她能比擬的。
容卿出神了半刻,到底放心不下老夫人那里。
“我再去壽安堂一趟。”
這些年老夫人身體不舒服,都是她在伺候。她到底還是硬不起心腸,不管不顧。
玉婷皺眉勸道:“夫人,午膳你都沒吃什么東西,要不然吃點東西再過去?”
容卿搖搖頭:“我吃不下。”
玉婷到底拗不過,只得陪著容卿前往。
豈知,她們到了壽安堂,周書凝正守在老夫人的床榻邊伺候著。
她不假他人之手,端著湯藥,親自喂老夫人服藥。
老夫人心里慰藉,精神倒還挺好,正與周書凝說笑。
她見容卿來了,笑容更加和煦。
“卿兒來了?”
“我的身體不礙事,沒什么大問題,你別擔心。也別因為這件小事,就和淮之生氣……不過是少吃了半株人參滋補,以后再慢慢補回來就是。”
“書凝很自責,這不,剛剛還請了京都的名醫入府,又買了那么多的補藥給我。她還親自為我熬藥,為此手背還撩了幾個泡呢。”
老夫人說著,握起周書凝的手腕。
白嫩的皮膚上紅得發腫,渾濁的淡黃色積液顯得那么觸目驚心。有一顆已然破損,露出紅肉模糊的創面。
“呀,都破了,快點拿藥膏過來。”老夫人心疼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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