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淵輕笑一聲:“嘔吐這樣劇烈,看來是身體出了問題。徐公公,派太醫過來,診脈一番吧。畢竟是關鍵性的證人,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一聽診脈,如霜連忙搖頭。
“不,不用診脈……奴婢沒事……嘔……”
她控制不住,話都說不了一句,又嘔吐起來。
最后吐出的都是一些清水。
皇后想到什么,臉色驀然一沉。
她握緊了手掌。
皇上不疑有他,當即讓太醫給如霜診脈……
皇后坐立難安,她開始有些慌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可下一刻,太醫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她耳邊炸開。
“陛下,如霜她懷孕了……根據脈象,腹中孩子一月有余。”
皇上難以置信地看向太醫,皇后猛然站起身來,她沖到如霜面前,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混賬,這孩子是誰的?是不是太子的?”
“你怎能如此大膽?你不但敢下毒害景兒,你竟然還懷了孩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將本宮的臉,都給丟盡了。”
她轉而朝著皇上下跪。
“陛下,這種賤婢,實在可惡。膽大包天,穢亂宮闈……不必再繼續審了,立刻將她拖下去,直接亂棍打死。”
如霜捂著肚子,怔愣地看著皇后。
她眼底滿是惶恐:“娘娘……”
“你說過的……”
“閉嘴。”皇后厲聲呵斥,眼底滿是濃烈的殺意:“你做出這樣的丑事,還有什么資格繼續活著?今天,你必須死……”
不待皇上回應,皇后就看向秦嬤嬤:“趕緊將這賤婢拖下去,免得污了皇上的眼睛……”
秦嬤嬤當即應了,親自去拖如霜。
謝辭淵看著這一出荒謬的鬧劇,輕笑一聲淡淡道:“皇后剛剛說,這是孤的孩子……皇室血脈豈能隨意打殺?”
“過去在父皇的宮中,無論妃嬪犯下何種大錯,只要懷了皇嗣,那都是一道免死金牌。父皇,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盼著能有一個皇孫嗎?如今,這皇孫不就來了?”
皇后的身子一僵,她真是糊涂了,絕不能讓如霜的孩子認定是皇室血脈,如霜從指認太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要死。
如霜不能活著。
皇后扯了扯唇角,當即變幻了一個說辭。
“瞧本宮,剛剛真是糊涂了。太子很少踏入翊坤宮,與如霜更是沒有接觸過,她怎會懷上太子的孩子呢。是本宮一時情急,說錯了話……”
“這賤婢的孩子,定然是與那些侍衛私通的孽障。”
“既然這孩子是他人的,那如霜所說的,仰慕太子的話,定然也當不得真……這賤婢滿口謊,竟敢污蔑太子,其行可誅。陛下,還是速速將其處死吧……”
她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輕易推翻了如霜指控謝辭淵的罪名。
很明顯是被這個孩子給打的措手不及,想要改變策略了。
魏王幽幽嘆息一聲,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他眼底掠過一些失望,皇后安逸太多年了,今日這行為,實在是太蠢了。
皇上皺眉,他狐疑地看了皇后一眼。
她不覺得這番說辭,太過牽強嗎?
皇后給秦嬤嬤使眼色,趁著皇上猶豫,趕緊將這賤婢給拖下去弄死。
秦嬤嬤領會了皇后的意思,她奮力將如霜拖拽起來……如霜處于恍惚之中,腦子里回蕩著太子的那句,皇室血脈不能隨意打殺。
她要想自救,必須要為自己掙出一條血路。
眼看著她要被拖出大殿,她猛然回神,奮力掙開秦嬤嬤的鉗制,跌跌撞撞地撲向皇上。
“陛下……奴婢……奴婢說實話,奴婢的這個孩子,是景王的。奴婢懷的是皇室血脈……陛下,奴婢不能死,這孩子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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