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興福寺，兩人才發現，就這一夜之間，興福寺門口多了一副木質的楹聯，正是昨天沈鳳書寫出來的那一副。沒能進寺里參加法會的那些人，正聚集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這幅對聯以及兩日里發生的故事。

沈鳳書回來之后就再沒有出風頭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和一塵一起跟在了真大師的身后，做他的跟班。別人講什么他都聽著，也不發表意見，努力的做一個認真負責的好觀眾。

法會本已經接近尾聲，被沈鳳書橫插一腳，多延續了兩天。今日也就是法會最后一日，覺明大師繼續將之前被打斷的講經講完，又有兩位法師登壇講經，整個法會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過，所有與會的法師和信眾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還有一句話悶在心里也沒有說出來。后面的講經，明顯不如沈鳳書的故事和對聯更精彩更傳奇。

“沈施主覺得如何？”一直等到法會結束，了真大師才問了身后沈鳳書一句。

“晚輩沒有精研過佛法，不敢置評！”沈鳳書之前出了老大的風頭，現在規規矩矩的裝本分，興福寺的風頭不能自己一個人出了吧？

一群法師側目而視！能寫出那種深含佛理的對聯，說是沒有精研過佛法？誰信？

也只有了真大師清楚，沈鳳書是真的沒有精研佛法，人家是修道的，連大明咒都念不出來。但這個場合，了真大師也不可能真的讓法師們誤會，更不會讓沈鳳書難堪，所以笑著解圍道：“那你有什么困惑嗎？”沈鳳書當然明白了真大師的心意，這是幫自己化解尷尬的友軍，所以趕緊接著了真大師的話題說道：“晚輩不敢隱瞞，倒是真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還請諸位法師解惑。”

請教問題？這就態度很端正了。眾法師都是微微點頭，覺明大師和顏悅色的開口笑問道：“是什么困惑？”

“大修行的人還會落因果嗎？”沈鳳書也沒客氣，直接把地球上禪宗那樁著名的公案問題問了出來。

當然，沈鳳書也怕真的害了這些法師們，所以后面趕緊補充了一句：“晚輩冥思苦想沒有答案，還望下次相見的時候，法師能給晚輩解惑釋疑！”

這問題，讓一眾聽到的法師們都是一怔，隨即每個人都開始思索。看起來這問題十分簡單，不過就是一個是或者否的答案，可是細琢磨之下，卻又無法一下子說的明白。有些法師甚至也有了一些糾結，到底是落因果，還是不落因果呢？

大家也都聽出來沈鳳書的意思，法會已然結束，那就不會再叨擾大家，所以明下次相見的時候回答。這也能讓大家更多的時間思考，不至于說錯話。

“有意思的問題！”覺明大師暗自琢磨一番，忽然一下子沒想到適合的說辭，正好回去慢慢思索：“既如此，老衲告辭！”

覺明大師帶頭，后面的法師也是挨個的過來向興福寺的法師們告辭，僧人們都干凈利落，這邊告別，那邊立刻起身，毫不拖泥帶水。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連法師帶信眾，走的干干凈凈，只剩下興福寺的僧人們。

法會結束，了真大師也終于可以和沈鳳書談一些私事。帶著沈鳳書到他修行的佛堂，詢問了一些沈鳳書目前的狀況之后，才告訴了沈鳳書一個消息。

“冰仙子成功凝丹之后，只鞏固修行了不到半年，就去了一個秘境歷練。”了真大師也是剛得到消息不久，轉告了沈鳳書：“據說是尋找秘境中的一樣東西。”

“找東西？找什么東西？”沈鳳書不解的問道。

“一只吞噬了一頭數千年道行黑羽虎受了重傷的萬年玄龜。”了真大師注視著沈鳳書，平靜的解釋道：“黑羽虎骨本就是煉制固元靈膠的主藥，玄龜血更是能讓人滌塵除垢伐毛洗髓，想必你也知道緣故。”

能讓人伐毛洗髓，那除了是為了自己，還能是誰？如冰姐還是沒有放棄幫自己脫胎換骨的想法，真是為她擔心啊！受了重傷的萬年玄龜，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解決的吧？

“還有一個不妙的消息。”看沈鳳書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了真大師長嘆一聲，接著說道：“冰仙子的死對頭，魔門天玄宗的雪魔女，據說凝丹之后也盯上了冰仙子，跟著去了那個秘境。說不得，她們兩個在秘境里面又要斗上一場了。”

如雪姐也去了？沈鳳書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她們兩個一起，總歸會有個照應。

不過，死對頭是什么意思？忽然間沈鳳書才意識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冰仙子和雪魔女是雙胞胎姐妹，很多修士恐怕都像了真大師這般，以為她們真的是敵人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