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這幾年對于這種活人祭祀分慘案都是重典嚴懲,為此一向寬仁的趙禎居然下了凌遲令。而隆環鎮隸屬河東路,這事朝廷要是怪罪下來,盧漢自是難辭其咎。
孫星云這么一說,盧漢立刻蔫了。這敗家子,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隆環鎮有,有此愚民祭祀。這,這個還請駙馬爺明鑒。”
盧漢認栽了,這條把柄被孫星云捏在了手里,夠他喝一壺的了。
孫星云并沒有揍他,而是松開了他的衣襟冷笑道:“這個留給你跟官家解釋去吧,歐陽大學士,隆環鎮活人祭祀的事還請你如實上報朝廷。至于這生礬一案……”
本來這事屬于歐陽修審的案子,孫星云也不管那么多,他拿起驚堂木一拍:“李慶杜升你們幾個聽著,礬礦你們繼續經營。朝廷不會收回,然你們需依法繳納賦稅便是。”
李慶和杜升等人一聽又驚又喜,他們猶豫的看著一旁的歐陽修,直到歐陽修點了點頭:“駙馬爺的意思,就是本官的意思。此案我會如實上報朝廷,你們放心吧。”
李慶杜升等人紛紛跪地磕頭:“小人謝駙馬爺做主,謝歐陽大學士做主!……”
盧漢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生礬礦收歸朝廷,他本來還想趁此大撈一筆。如今竟然遇到這個敗家子,那也是該著自己倒霉了。
知州白子良其實也是同意歐陽修的判決的,只是盧漢一直對他施壓,讓白子良左右為難。如今此案如此了結,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盧漢在堂上一臉的黑線,他不敢招惹孫星云,卻惡狠狠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堂下的李慶杜升等人。
李慶和杜升有些畏懼起來,畢竟是河東路最高行政長官。即便盧漢不收回他們的生礬礦,然他要是找自己的麻煩,隨便一件小事自己就得倒大霉。
孫星云看在眼里,冷笑了一聲:“李慶,杜升,你們這生礬生意做的著實不錯啊。這樣吧,既然如此賺錢那就繼續擴大規模,不管他是朝廷官辦的生礬礦還是民營的,你們要用誠信和質量打垮他們。既然是擴大規模,我想入一成股份如何?”
駙馬爺要入股?李慶和杜升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后二人一起大喜道:“自是求之不得!”
這生礬礦若是駙馬爺入了股,那還怕他個轉運使?李慶和杜升他們都知道,駙馬爺入股是假,想保住他們的礦是真。
這礬礦有了駙馬爺的股份,盧漢就不敢再找他們的麻煩。六人心下感激,對著孫星云咚咚咚的不住磕頭:“謝駙馬爺為小人做主,謝駙馬爺!”
盧漢灰不溜秋的走了,連飯都沒吃。大概是覺得沒臉吃,而孫星云和歐陽修留在了州府用餐。
“走了更好,省的老子見了他心煩。”孫星云氣哼哼的道。
歐陽修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正愁礬礦案子怎么了結,若是就此歸還李慶等人,盧轉運使必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上告朝廷申訴,沒想到你幾句話就讓他啞口無,拂袖而去。呵呵,這種事,也就是你駙馬爺干的出來。”
孫星云不以為然:“切,歐陽大學士啊,你寫的了一首好詞,就是做不了一個好官。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成什么大事,對付盧漢這種人,就是一個字,干他王八蛋的!”
歐陽修,歷史上鼎鼎大名的歐陽修,在面對孫星云的時候,也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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