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作的工作,可以說就是在刀頭舔血,每一步都是驚心動魄。這種刀尖上跳舞的生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細作,都是經過嚴苛的訓練。
東京城,趙三自遼國上京城一路南下,路上馬不停蹄。再累死兩匹馬以后,終于到了雄州榷場。
雄州知州是老熟人劉弘,這廝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自從抱上孫星云這條大粗腿,他是賺的盆滿缽滿。
當官嘛,自然是要大撈特撈,這是劉弘座右銘,也是他的為官之道。
問題是貪污會被殺頭的,官家親政以來這幾年又開始實施新政。新政之下多少官員因為貪污受賄丟了官職下了大獄,這種事劉弘見得多了。
尤其是雄州榷場這種大油水的地方,更是會滋生腐敗的土壤。朝廷派下來的巡查使、監察使一大波,皇城司也來查過。
大宋朝憑借其經濟實力的優勢占據宋遼貿易的主導地位,每一年,以雄州榷場為主的宋遼貿易額約有150萬貫。由于經濟上的絕對優勢,宋朝對遼朝的貿易長期處于“出超”地位
雙邊貿易開始呈現一邊倒態勢,遼國在其中的逆差越來越大,遼國不得不倒貼錢財,導致本幣在域內流通量不斷減少。
反倒是宋朝錢幣,信譽度和價值更高,越來越多進入遼國流通領域,得到了各階層的肯定。后來,遼國干脆放棄了鑄幣權,域內全部流通宋幣。
遼國的經濟命脈,就這樣淪陷了。所以耶律宗真急著和趙元昊聯手,再這樣下去契丹危矣。
榷場貿易受官方嚴格控制。官府有貿易優先權。榷場領轄于所在地區的監司及州軍長吏,又另設專官,稽查貨物,征收商稅。
榷場貿易受官府保護,為了維護既有的游戲規則,防止商人進行非法交易和走私活動,榷場內的商家要相互擔保。到對方榷場貿易,必須十人一組,且只能攜帶一半貨物。
如此一來,為了完成交易全過程,把所有貨物賣出去,以“牙人”為代表的中介就應運而生。由官府指定的“官牙”,禁止貿易雙方直接接觸,而是當個“二傳手”,做好貨物成色居間檢驗,并抽取牙稅,類似中介費。
這許多年來,周邊多少榷場官員倒在這些灰色收入上。周邊幾個榷場被朝廷派駐的巡查使查處了一批又一批的腐敗官員,有被流放的也有被充軍的,唯獨他劉弘穩坐釣魚臺。
隨便你,朝廷派下來的官員查了一次又一次,劉弘干凈的很。
榷場的錢我劉弘是不會去碰的,因為他有更大的灰色收入。
那就是從契丹走私戰馬,這戰馬可是軍需品,雖然按照律法來說這是違法行為。但從國家層面來說,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劉弘走私的戰馬全部送到了狄青的軍營,朝廷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后來遼帝耶律宗真因為大宋的強大,不得不放開馬匹交易,劉弘的走私才算戛然而止。
如今劉弘富得流油,自然不會再去觸碰那些灰色收入的危險地帶,所以朝廷派人查了好幾次,劉弘都是清官。
這一切都得感謝東京城那位小公爺啊,沒有孫星云,哪有我劉弘的今天。
我劉弘就是孫星云的一條狗,讓我干嘛我干嘛,讓我咬誰我就咬誰,汪汪汪!
劉弘沒咬著人,趙三倒是找上門來了。
趙三有皇城司的暗牌,劉弘一聽他是從契丹來的,更是大驚:“老兄有什么需要本官幫忙的,盡管開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