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從里間走出一身著天藍色錦衣的公子。
男子微微低頭,看上去像很拘謹。
黃夫人道:“浩哥兒,你不用緊張,夏姑娘與你也是同齡人。她醫術極好,已經為不少人治好了疑難雜癥,我們就拜托夏姑娘為你瞧一瞧。”
黃正浩點點頭。
夏桉站了起來“黃公子,你坐下吧。”
門外,盛枷朝門口靠了靠,透過門縫看向屋內。
黃正浩略顯緊張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夏桉先是問黃夫人:“請問令郎是如何發病的?”
“一月前,他去郊外打獵,途中不小心從一個山崗上墜了下去,身上受了傷,還磕到了頭。回來之后,身上的傷倒是沒有大礙,救治一番,也就好了。頭上的傷雖重一些,但是也沒有磕到要害,郎中說將養一下就會康復。但是不知為何,待他醒來之后,其他的都是正常,唯獨口中說不出話來了。怎么說呢?也就是,變成了,我們俗稱的,啞巴。”
黃夫人說出這句話時,顯得十分心痛。
她到現在還不愿意用啞巴這個詞與兒子聯系到一起。
夏桉點了下頭,道:“可否讓我查看一下他當時頭部的傷口。”
黃夫人趕忙將黃正浩頭發里的傷口撥開,指給夏桉看。
夏桉目光落在那個已經長合的傷口上。
果然是在左邊。
她腦海中不禁閃現出前世趙幽揪著喜鵲的頭,將她左面頭部磕得頭破血流的場景。
她使勁眨了下眼睛,回過神。
她伸手輕輕在傷處周圍按了按,抬眸道:“我可能,需要為黃公子施幾針。”
黃夫人道:“施針?哦,可以的,可以的。不過,之前的郎中也都為他施過針,都是沒有什么效果。”
“他們施的哪里?”
“就是這傷處周圍。”
夏桉道:“哦,那我的方法可能不一樣。”
黃夫人趕忙道:“那姑娘請便,就按照你的方法醫治就好。該施針就施針。”
夏桉取出隨身帶著的銀針,輕車熟路在黃天浩的頭頂、后頸和手背處,分別連著下了幾針。
然后對著黃天浩耐心道:“黃公子,你仔細感受一下,過一會兒,可以試著輕咳一下。”
黃夫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夏姑娘,你的這個針的位置,似乎跟那個傷處沒什么關系?”
夏桉道:“夫人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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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盯著盛枷的侍衛見盛枷緊跟著黃夫人去了后院,急忙跑去告知了黃溫茂。
黃溫茂聞,眸光閃過駭然之色。
他連忙帶著一眾身強體壯的侍衛,浩浩蕩蕩從前院趕了過來。
盛枷在查什么案子,他不是不清楚。
做為前朝的官員,若是盛枷真的硬來,他們黃府根本無力自保。
黃溫茂心想,若他對自己的孫子下手,那他就豁出去這條老命,跟他拼了。
一行人如臨大敵般來到了后院,黃溫茂一眼就看到盛枷正站在正屋的門口,手里輕輕掂著烏寒。
盛枷也在這個時候,聞聲慢悠悠地轉過了頭。
見兒媳和孫子都在屋內,黃溫茂趕忙跟帶過來的侍衛做了停步的動作,然后,沉了沉心神,一個人緩緩走向了盛枷。
盛枷眸色譏誚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