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真也同樣看得入迷。
等察覺到被人擠開之后,他勃然大怒。
自己原本是跟許恒站在一起的,可馬居正竟然給自己擠走了。
只是還不等他說話呢,又有幾個醫生上前,直接將他擠出去了。
如此,往前擠的人越來越多。
小澤真也越來越后退,最終,竟然站在了邊緣位置。
再一看千代明步跟鄒遠航兩人,也都被擠出來了。
他終于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氣,怒吼道,“八!”
“八你個頭啊,趕緊閉嘴,煩死了,是你們國家的技術嗎?你就看。”
其中最后一名醫生罵了一聲,一臉厭惡。
小澤真也的話僵在喉嚨口,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些人,竟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自己可是小澤真也,腦外科的神!
小澤真也咬著牙,怒視著那醫生。
可那醫生根本沒理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鏡兒,仔細地盯著屏幕上的操作。
小澤真也也忍不住瞥了一眼,然后罵人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也被吸引住了。
顳淺動脈的近端用無損傷性動脈夾暫時夾住,斷端用肝素鹽水沖洗管腔。
接著利用百分之三的罌粟堿浸潤的棉片覆蓋于此,防止干燥和動脈痙攣。
我的天,實在是太穩健了。
方知硯的手術堪稱是藝術級別的,殿堂級別的。
他的手靈巧得如同一只蝴蝶,上下翻飛,精準地停留在屬于他的位置。
手術室內,只剩下各種儀器發出的聲音。
一切安靜得好像信徒在向神明祈禱。
方知硯默不作聲,切開,分離顳淺動脈,開顱,分離動脈,然后,動脈吻合。
只要恢復供血主干的血流,那就能解決這個病癥。
而這,也是整個手術的最難點。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方知硯面無表情地進行著手術,開始進行縫合。
十一點零的單股尼龍線被他穿入針孔,接著,縫針游走細小的腦血管之中。
這種在鋼絲上跳舞的感覺,在此刻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縫合的效果,也堪稱完美。
鄒遠航揉了揉眼睛,想要把方知硯縫合的動作給看清楚。
因為他隱約覺得,方知硯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和能力,好像比自己的老師,嗯?
稍微快那么一點點?
不對!
不可能!
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鄒遠航擰著眉頭,試圖看清楚。
但,方知硯動作太快了!
他根本無法看完整個過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方知硯已經松開了顳淺動脈的動脈夾,然后開始沖洗管腔內的空氣,血塊?
不是?
鄒遠航驟然瞪大眼睛,你都已經到這一步了?
我明明眼睛一直盯著啊。
怎么腦子好像少了點記憶一樣?
不對,剛才那一塊,我眼睛沒給我錄入腦子里面啊!
我糙,方知硯也太快了!
鄒遠航驚得說不出話來。
也就在他思考的間隙,方知硯已經松開遠端動脈夾,又松開近側夾子。
等血流灌入動脈內,血管迅速變得飽滿,充盈,貼合。
那縫合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血跡露出來。
不是?
鄒遠航用力推開前面的人,往前擠了一步。
自己是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