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等他們,跟等死沒什么區別。
并且,方知硯很清楚,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的終止妊娠,通過剖宮產取出胎兒,降低孕婦的心臟負擔,才能最大可能地保住兩條生命。
無非是一個剖宮產罷了。
岳主任反正做不了手術。
讓方知硯來也是一樣。
想到這里,方知硯沖著旁邊的蘇朗道,“給何主任打個電話。”
“就說我要求立刻終止妊娠,進行剖宮產。”
“病人家屬在哪里?”
蘇朗連忙點頭,同時指著門外。
“病人家屬在這邊。”
方知硯應了一聲,匆匆過去。
望著方知硯的背影,蘇朗心中有幾分唏噓。
這要是以前的方知硯,哪兒還給何主任打電話,直接就上臺了。
現在倒好,還知道要跟何主任匯報一下。
看樣子,方醫生也是融入了這個大染缸啊。
唏噓歸唏噓,蘇朗手上的動作不停。
何東方很快就接通電話,得知方知硯的計劃之后,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做!”
“立刻手術,出了事我來擔。”
“好。”
蘇朗應下來,匆匆找到方知硯。
而此刻,方知硯正在門口跟病人家屬交流。
只是他的情緒有些暴躁。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情況很危急,必須聽我的話,按照我的要求來,不要質疑!”
方知硯就差破口大罵了。
病人是轉診,并非直接來的中醫院。
所以他下意識地以為病人的家屬應該知道孕婦現在的危險狀況。
可方知硯萬萬沒有想到,轉診的那兩個醫院,竟然并沒有跟患者家屬說清楚患者的危險狀況。
那丈夫,甚至還覺得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問多久能夠把孩子生下來,要準備什么東西。
甚至對方知硯還有幾番質疑。
這讓方知硯如何不暴躁?
“你老婆是風濕性心臟病,急性左心衰竭。”
“現在孕晚期,已經出現規律宮縮,即將分娩。”
“但是,妊娠末期和分娩過程會急劇增加心臟負擔,比如血容量,心輸出量也會達到峰值,宮縮疼痛。”
“另外屏氣用力也會加重負荷,導致急性左心衰,危及母嬰生命。”
“這個時候,必須要終止妊娠,迅速接觸妊娠子宮對下腔靜脈和主動脈的壓迫,減少回心血量,從而卸載心臟負擔。”
方知硯盡力解釋著。
可患者的丈夫卻依舊有些茫然。
他也懶得廢話了。
“想要你老婆和孩子活下來,現在你必須全力配合我們來進行治療。”
“什么手術方案,什么危險,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
“你老婆就躺在那里,我是從家里趕過來的,我會全力讓你老婆和孩子活下來。”
“明白嗎?”
看著方知硯嚴肅的表情,患者丈夫終于是一個激靈。
“明白!”
“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您,一定要保住我老婆,最好也保住我孩子。”
丈夫也開始慌了,聲音發顫。
方知硯扯了一下嘴角。
行了,還知道保大不保小,看樣子并不是患者啥,只是下級醫院在轉診的時候根本沒有跟他說清楚情況。
說起來,還是制度的問題啊。
醫院制定那么多規章制度,是為了嚴格流程。
那些下級醫院,應該遵守規章制度,告知病人家屬情況。
而不是說為了應付檢查的時候,才會勉強按照規章制度來。
這是拿人命在開玩笑啊。
當然,現在也不是批判的時候。
方知硯匆匆讓病人家屬簽下手術同意書,然后準備將孕婦送去手術室。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