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攝像大哥狂奔而來的間隙,她沖著方知硯道,“您是那位江輪側翻中挺身而出的方知硯方醫生吧?”
“實在是抱歉,我剛才都沒有認出你,我可不可以重新采訪您一下?”
要是別人,說先前那些話,那這記者指定認為他在白日做夢。
可如果是方知硯的話,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方知硯有幾分猶豫。
畢竟自己得抓緊時間跟羅韻約會。
所以他開口道,“盡快吧,我還有其他事情,時間不多。”
“好,好。”
美女記者連忙點頭,招呼著攝像大哥開始拍攝。
“那么,您好,方醫生,您剛才說您覺得這一次的考題馬馬虎虎,那您對出卷人有什么想說的嗎?”
話音落下,話筒出現在方知硯面前。
方知硯本想隨便講幾句場面話。
可略一思索后,突然惡趣味的一笑。
“我覺得考題難度還有待提高。”
“一個合格的考卷,是要將醫生真實面對的場景呈現出來。”
“只有經歷過合格考卷洗禮過的實習生們,才能真正有資格成長為一個住院醫生。”
“這樣病人們去看病的時候,心里才更加放心。”
話一出,美女記者有些呆住了。
這是人說的話嗎?
每年都在說執業醫師證的考試難度大。
你還來了一句難度有待提高?
天知道別的實習生聽到這話之后,會哀嘆到什么地方。
當然,方知硯也并不知道。
就因為他的這句話,第二年的執業醫師證考試難度直線性上升。
不少考生怨聲載道,在背后把方知硯罵了個遍。
當然,這都是后話。
美女記者經過短暫的呆滯后,迅速將話題拉了回來。
“看樣子我們的方醫生是一位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的醫生。”
“那請問方醫生,您對其他的考生,或者未來的那些考生們,有什么想說的嗎?”
方知硯嘴角一抿,聳了聳肩。
“多讀書,多動腦,考試挺簡單的,畢竟未來還有更凄慘的日子在等著你們。”
話音落下,美女記者又是一僵。
旁邊的羅韻更是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都說得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她是真沒想到,方知硯竟然還有這樣一面。
“方醫生,您這。”
現在的話,便是記者自己也圓不回來了。
她尷尬地站在那里,連自己該怎么采訪都快忘記了。
“行了。”
方知硯擺了擺手,“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走了,晚上還有個會診。”
“告辭。”
說著,他拱了拱手,牽著羅韻的手便匆匆離開這里。
任憑記者怎么喊,都沒有停留。
“方大哥,你采訪的時候都說的啥啊,也不怕被人罵。”
羅韻坐在車上,有些無奈。
方知硯嘿嘿一笑。
“我是為他們好。”
“真以為考完執業醫師證,就是醫生了?”
“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還不如考不過去,做個實習生,干點苦活兒累活兒。”
羅韻無,同時發動車子,帶著方知硯離開這里。
“人家都是美好祝愿,你倒好,上來就說凄慘日子還在后頭,剛才記者都沒辦法幫你圓回去了。”
方知硯搖頭。
“你不懂,我真是為他們好。”
“考了證,就相當于正式成為一名醫生。”
“那接下來,他們就會遇到拿刀的醫鬧者,不聽醫囑的聾子,不配合治療的患者。”
“這不是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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