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這話,葛知淺連連點頭。
“知夏,拿個鏡子來。”
方知硯沖著小妹招了招手,很快,一個小鏡子就被小妹舉著放在葛知淺面前。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葛知淺先是眼眶一紅,委屈得快哭出來了。
可下一秒,又一臉不敢置信。
爺爺就是醫生,她自然能懂一點醫理。
這傷口縫合的,沒有張力,沒有血腫,沒有死腔。
兩邊的傷口對得整整齊齊,這要是恢復了,那簡直就跟沒受傷一樣啊!
再聯想到爺爺經常在家里感嘆,說小方醫生的能力極強,每次都很快。
而剛才為自己縫合傷口,這么小的傷口,花費了將近二十分鐘。
豈不是說,他是特意擔心自己的臉毀容,所以才如此的細致,小心地幫自己花了更長的時間來手術?
想到這里,葛知淺心中感動,對方知硯的體貼有了切身的體會。
此時此刻,她嘴巴一癟,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嗚嗚嗚,方醫生,你人真好,謝謝你。”
“別動!”
“別哭!”
看著葛知淺臉上的傷口,方知硯也很滿意。
自己的技術正在一步步地恢復巔峰。
可眼瞅著葛知淺要哭,方知硯也是大驚失色。
大姐!別哭啊!
消毒了!
你要是哭,污染了傷口,我不是白忙活了嗎?
“快憋回去!”
眼看著葛知淺淚珠滾滾,就要落下來了。
方知硯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后一仰。
眼淚,下滑了一厘米之后,重新回到眼眶,然后再流到額頭上面,順著額頭滴出去。
客廳里有些安靜。
姜許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不是?
這是自家兒子嗎?
這么抽象嗎?
不對,姜許想不到詞匯來形容自家兒子的舉動。
那么一個大美女,還受著傷,你竟然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你這以后怎么找對象?
哎?不對,自家兒子有對象。
那還憐香惜玉什么?
“咳,你這臭小子,快松手,怎么亂來呢?”
姜許瞪了他一眼。
哪兒有這樣對女孩子的?
“不是,娘。”
“哎呦,葛小姐,你哭什么?”
“現在好好的傷口,還能恢復到看不見傷疤。”
“你一哭,到時候污染傷口,我可不敢保證你臉上不會留疤,而且我還得重新消毒。”
方知硯苦口婆心的勸著,還有些無語。
葛知淺緩緩低下頭,怔怔的望著方知硯。
她想罵人,可方知硯剛給自己手術了。
她又想夸方知硯,可你薅我頭發。
我好歹一個女孩子,你怎么這樣對我?
于是,她一臉幽怨的望著方知硯,就這么坐在案板上,也不動。
小妹捂著嘴巴坐在沙發上,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成年人的世界,好奇怪。
“你也別看我,我是為你好。”方知硯有些尷尬,仔細的給她貼上了無菌敷料。
見葛知淺還在看著自己,方知硯繼續道,“那什么,明天你去醫院拿點藥,預防感染,修復疤痕。”
葛知淺聽到了,但還是沒說話,依舊盯著方知硯。
如此場景,多少有幾分尷尬。
姜許輕咳了一聲,“丫頭啊,我替知硯給你道個歉,實在對不住。”
“你先下來吧,這案板是我切豬肉的,不太干凈,趕緊坐沙發上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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