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其實張遠是不愿意付這錢的。
族長的還好,按照張遠所說,族長以前應該資助過他,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幫張石根把住院費墊付了。
但這幾個什么二大爺,估計跟他沒什么關系。
想到這里,方知硯用筆在桌子上敲了敲。
“張師兄,別鬧了,病人都沒來,我怎么給你開單子,怎么辦理住院?”
“我們得按程序來啊。”
“而且病人起碼得檢查一下,確診了病情再說吧?”
“萬一不是真菌感染,就是詛咒呢?”
話音落下,張遠愣了一下。
“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方知硯一臉奇怪,“張師兄,你忘了,張石根確診之前,我們可是做了穿刺活檢的。”
“穿刺活檢是一種有創檢查,存在一定的風險。”
“我肯定要跟他們仔細說明具體的醫療風險,并取得他們的明確同意,簽字,才能去做這個檢查啊。”
“而且,現在患者的年齡普遍偏大,我肯定要跟他們的直系親屬講清楚,讓他們簽字,才有可能去做檢查啊。”
“你不會不懂直系親屬的意思吧?”
方知硯耐心地開口解釋著,同時給了張遠一個眼神示意。
張遠瞬間反應過來,“啊,哦,對,對,原來是這樣!”
“哎呦,我不是直系親屬啊,算了,我還是回去跟他們講清楚吧。”
說著,張遠起身,“方師弟,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這就去喊他們的直系親屬過來。”
而后,張遠匆匆往病房而去。
等他到了病房,此刻病房內的幾個大爺正在巡視領地一樣看著四周。
“呦,這白燈真亮啊。”
“我天,這茅廁這么厲害呢?拉得都給吞進去了。”
“哎呦,這醫院比我家住得都好,要不然咱在這里多住幾天吧,享享福。”
“醫院里頭還是有空調,真舒坦啊。”
“是啊,反正遠遠給錢,不住白不住。”
“正巧我還有腿疼的老毛病,一并治了得了。”
聽著這些話,趙桂蘭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遠遠是個老實孩子,你們怎么能這幅吃相?讓別人看了不是笑話嗎?”
張石根也有心反駁。
結果二大爺開口道,“怎么?族長,他是小輩,這不是他該做的嗎?”
“再說了,就許他給你們付錢,不許他給我們付錢?”
張石根表情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放心吧,你們就安心住這里,我遠哥不是這種人,看我媳婦兒的手術費他都給了,還在乎你們這點錢?”張山笑瞇瞇的開口道。
眾人紛紛點頭,只覺得很有道理。
正巧此刻,張遠大步推門而入,目光落在幾人身上。
幾人微微一僵,緊接著二大爺臉上洋溢出笑容。
“遠遠,回來了?住院辦好沒有,我就先挑這個床,跟族長靠得近些。”
說著,他就要往床上爬。
張遠面無表情,剛才那些話,他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現在多少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
“住院辦不了。”他開口道。
“啥?”二大爺一聽,頓時驚了。
“怎么辦不了呢?族長不住地好好的嗎?”
“得直系親屬。”張遠把方知硯的話復述了一遍,“你們的病得做穿刺活檢,這個檢查需要直系親屬簽字。”
“族長也做了,就是桂蘭奶奶簽的字,你們也趕緊把自己的老伴兒,或者是兒子,女兒什么的喊過來吧。”
聽著這話,幾人面面相覷。
“這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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