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聽到方知硯說是生病,張石根就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用力拍著桌子,反駁著方知硯的話。
這里的動靜,頓時吸引了張石根老伴兒的注意。
趙桂蘭匆匆過來,有些詫異地看著幾人。
等看到桌子上的鮮血后,臉色驟然一變。
“你又吐血了?這可怎么辦啊。”
“難道真的是詛咒?”
張石根兒擺著手,“這都是命啊。”
趙桂蘭聞鼻頭一酸,險些落淚。
望著趙桂蘭的表情,方知硯突然開口道,“為什么不愿意去醫院看看呢?”
“我就是醫生,我能看得出來。”
“你是不是咳嗽,氣促,胸痛,發熱,一開始跟肺炎一樣的癥狀?”
“時間久了才會咳血的?”
聽著這話,張石根呆了一下,但緊接著,又生氣地拍著桌子。
“你真以為你能撼動詛咒?”
“這么多年的詛咒,死的不是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
“別以為在外面有點本事,就能對我們指手畫腳。”
張石根的話,那就是諱疾忌醫,惱羞成怒。
哪怕方知硯明確說出了他的癥狀,他也是無法接受。
這讓人怎么交流?
方知硯無奈地看向張遠。
張遠也是心情復雜。
他拉著方知硯走到旁邊,低聲詢問道,“方師弟,你給我句準話,這真的是病,不是詛咒?”
方知硯無語,但還不等他說話,張遠繼續道,“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這種思想不對。”
“可是詛咒的傳說在我們村兒很多年了,每次都有上了年紀的人咳血死掉。”
“不是沒有人去治療,可是真的治不好。”
“唉。”
聽到這話,方知硯沉默了一下。
他略微思索一番,然后又仔仔細細地盯著屋子內的一些木雕觀察著。
直到看到不少木雕上甚至有發霉的跡象,才是真正松了口氣。
“張師兄,我跟你說實話吧。”
“你們族長的情況,很像感冒,肺炎,但并不是。”
“所以如果使用治療肺炎的藥物來治療,肯定治不好的。”
“我估計,你們最多也就是在鄉鎮醫院治療的吧,連市里都沒有去過,對不對?”
張遠臉色一滯,微微點頭。
“根據我的猜測,其實很有可能是密切接觸發霉木材所導致的真菌感染。”
“但必須要去醫院做對應的檢查才能夠確定。”
“我現在無法給你保證。”
“如果是真菌感染的話,是完全可以治療的,而且有特效藥。”
“用不對藥,當然治不好。”
說著,方知硯認真地看著張遠。
“張師兄,這是一個機會。”
“族長去醫院,那李杏兒也能治。”
“否則我們今天也就白來了。”
聽到這話,張遠不再遲疑,他匆匆走到張石根面前。
“族長,去一趟醫院吧。”
“我這位師弟,是很厲害的醫生,省內頂尖的醫生。”
“有他幫你治療,一定能治好。”張遠開口道。
張石根卻依舊十分固執。
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遠遠,你忘了根啊,你對我們大張村沒了敬畏心啊。”
張遠無,看向旁邊的趙桂蘭。
“桂蘭奶奶,您和族長支持我上學,難道不相信我學的東西嗎?”
“如果連我學的東西都不相信,為什么還要讓我出去學習呢?”
“左右都是一死,中了詛咒能活多久?”
“若是治好了,以后大家不都能活下去?也不會受這種詛咒的影響。”
“難道你不想看著您孫子回來?”
“您把您孫子送出大張村,您難道不想他?”
聽著這話,趙桂蘭眼中流轉出一絲淚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