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察?”
張泉生失聲問道。
身后那人后退了幾步,一副想逃跑的樣子。
張遠心中暗道不妙,連忙解釋道,“哈哈,霍隊長確實是警察,他是保護方醫生過來的,可不是來抓什么罪犯的。”
說著,他又沖著霍東解釋著。
“鄉下人,以為警察到哪里就是抓人,霍隊長千萬不要誤會。”
霍東不疑有他,笑呵呵地擺手,“那倒是我的不對了。”
“張伯父,你不用擔心,我就跟著方醫生過來保護他,其他沒什么。”
“警民一家親嘛,我不是來抓人的。”
張泉生這才是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身后那人還有些緊張,張遠主動道,“這位是我堂弟張山的父親,張茂林。”
“病人就是他的兒媳婦,方醫生,你看?”
“先去看看病人吧,吃飯的事情不著急。”
方知硯不想在這里多說什么。
多說多錯,他也怕引起霍東的誤會。
眾人連連點頭,張茂林在前面引著路,救護車跟在后頭往村子里面而去。
張遠則是抽空來到父親身邊。
“爹,這個霍警官不知情,他是專程保護方醫生,你們期間不要說漏了嘴,不然就麻煩了。”
張泉生連忙點頭,又湊到張茂林身邊解釋幾句。
張茂林這才將信將疑地應下來。
幾人跟著張遠,很快來到了赤腳醫生家里。
“張松年是我們村子里唯一一個會醫術的。”
“雖然醫術不精,可是什么頭疼發熱,跌打損傷找他還是沒問題的。”
“有時候接生孩子也不在話下。”
聽著這話,方知硯有幾分感慨。
大張村絕對是屬于極其偏僻的地方,四周被群山籠罩。
看著環境極好,沿這一路走來,能聽到山中時不時傳來一些詭異的鳥叫聲。
在這樣的地方,勉強連接外界,能有一個赤腳醫生已經很好了。
貧困地區的醫療資源就是這樣,沒有辦法,短時間內也改變不了,也不是方知硯能夠做到的。
張松年的家還算是比較體面的泥屋。
院子里曬著草藥,正中是個大堂,左側是臥室,右側是偏房。
而在主屋的外頭,則有一個小小的屋子。
那地方是他專門問診的,同時也是給病人居住的。
此刻那邊正圍著不少人。
“都讓讓,遠遠帶著市里的醫生來了。”
隨著張泉生喊話,屋內的人散開。
方知硯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躺在門板做的床榻上的女人。
但同時,方知硯也是被這里的衛生條件所震驚到了。
診室里,站著這么多看熱鬧的人不說,還充斥著一股難以明的味道。
甚至,還有蒼蠅亂飛,蟲子在爬。
更重要的是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身形十分矮小,好像個孩子一樣,身上就蓋了一件薄薄的毯子,衣服也是凌亂不堪。
就這么毫無尊嚴地躺在床上,被看熱鬧的人議論。
而其中一個年輕小伙子,大概就是她的老公張山,似乎根本不在意她。
這樣的情況,讓方知硯也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霍東眉頭緊緊皺起來,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是被方知硯給按住了。
“霍警官,少說幾句話,這種地方,不比市里。”
霍東聞也是嘆了口氣。
他是老刑警了,從基層上來的,能不知道情況嗎?
有時候,市里的底層老百姓都難以打交道。
這山坳坳里,還是兩不管的地帶,更加難以打交道了。
從他們一聽到自己是警察臉色就變化便足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