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總部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一眾軍官圍坐在會議桌旁,面色凝重,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憤怒與不滿,而他們討論的焦點,正是陳鶴在演習中的所作所為。
“陳鶴這次的行為簡直太過分了!完全無視演習規定,這種做法性質極其惡劣!”一位上校軍官率先發難,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滿臉漲得通紅,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尤其是那個被他策反的人,以后還怎么在部隊里立足?這簡直就是被所謂的偶像沖昏了頭腦,意志力如此薄弱,陳鶴這是毀了一個軍人的前程啊!照這樣下去,那名軍官弄不好真得原地退役!”
“是啊,首長。”旁邊的中校軍官連忙附和,臉上滿是憂慮,“陳鶴利用自己在軍中的偶像影響力,再加上信息團的特殊地位,蠱惑了不少人。那些人一時頭腦發熱,做出這種沖動的事,等事后清醒過來,肯定追悔莫及。咱們必須得采取措施,下命令讓信息團立刻停止這種危險又荒謬的策反戰術!”
“沒錯!按照陳鶴的說法,下毒是為了給對方部隊提高警惕,但本質上,那些被策反的人就是叛徒行徑。一旦這種事情在部隊里傳開,后果不堪設想。被部隊知曉后,他們肯定會被以各種理由開除。這對整個軍隊的風氣和士兵的信念,都會造成極大的沖擊,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又有軍官憂心忡忡地補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軍隊未來的擔憂。
眾人你一我一語,情緒愈發激動,對陳鶴的批判聲此起彼伏。這時,一直靜靜聆聽的葉老微微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目光深邃而沉穩,緩緩站起身來,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軍官,聲音平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怕是忘記了,我們組建信息團,推動信息轉型,究竟是為了應對誰?是白頭鷹!那美國佬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他們慣用的手段你們不清楚嗎?他們什么時候跟我們講道理、講武德了?滲透、策反、顏色革命,這些不正是他們最拿手的把戲嗎?你們好好回想一下,這些年,你們見過美國親自下場打了幾次硬仗?每次他們直接動武,損失都極為慘重。可他們通過這些陰險的策反手段,又獲取了多少利益?多少國家的政權在他們的操縱下被輕易顛覆,陷入混亂?”
葉老頓了頓,目光在每一個軍官臉上停留,繼續說道:“所以,在這個時候就急于評判陳鶴的行為是好是壞,是不是為時過早了?現代戰爭的形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不能再用過去傳統的思維模式來看待問題。戰爭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正面交鋒,背后的謀略和手段同樣重要。我們必須適應這種變化,否則如何在未來的戰場上立足?”
提出異議的那位軍官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葉老竟然會支持陳鶴的想法。仔細回味葉老的話,又覺得句句在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無以對。
會議室里陷入了一陣沉默,氣氛略顯尷尬。過了一會兒,葉老緩和了一下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家再深入思考一下,如果萬歲軍第一野戰師平日里的反策反工作做到位了,對官兵的思想建設足夠重視,真正關心他們的心理需求,讓部隊內部團結得堅如磐石,還會這么輕易地被陳鶴三兩語就策反嗎?我在這里明確表態,不準去追究被策反的官兵,這是原則問題。我們要做的是從這次事件中吸取教訓,而不是一味地指責和懲罰。”
“我之所以堅定地支持陳鶴的戰術,是因為我們面對的真正敵人,就如同惡魔一般,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超乎我們的想象。在實戰中,有時候即便我們察覺到自己中招了,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上當了,卻可能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就是敵人的明謀。而陳鶴現在使用的,還僅僅只是相對隱蔽的陰謀手段而已。就因為這樣,你們就覺得難以接受了?那你們怎么不去跟美國佬交涉,讓他們在國際事務中不要使用這些陰險的戰術呢?”
“剛才,你們沒聽到陳鶴那番話嗎?他說自己就是陳鶴阿瑟,你們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嗎?這其實就是在對標西方的戰術思維。而我們的部隊,僅僅一次演習,就被策反了一個師,這是多么可怕的警示。我們必須要清醒地認識到,未來的戰爭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復雜性,我們不能再固步自封,必須積極探索新的戰術和應對方法。”
葉老的這番話,如同重錘一般,敲在每一個軍官的心上。那位提出異議的軍官感覺全身仿佛被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后,他只能默默地點點頭,心中雖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葉老說得在理,再也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了。
而導演總部的其他軍官,在得知葉老的態度后,也都十分識趣,紛紛選擇閉嘴,不再公然指責陳鶴。不過,私下里卻免不了一番猜測,有人懷疑陳鶴是不是和葉老有什么特殊關系,不然為何能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不僅被首長親自召見,他那備受爭議的戰術還能得到葉老的大力支持。
最終,大家都不再公開討論這件事。從內心深處來講,不少人還是覺得陳鶴的這一戰術違背了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難以接受。但不管怎樣,萬歲軍第一野戰師在這次演習中的遭遇實在是太過悲慘。全師上下,從高高在上的師長,到默默奉獻的掃地阿姨,甚至連守護營地的軍犬,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被毒死,可謂死得不明不白,死不瞑目。
當基層的士兵們得知自己竟然是被自己人下毒后,整個部隊瞬間炸開了鍋。士兵們的憤怒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洶涌而出。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我們內部居然出了這種叛徒,給大家下毒?瑪德,到底是誰干的,有沒有人知道?”一個年輕氣盛的士兵,雙眼通紅,緊握著拳頭,大聲怒吼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有人被策反了,這些家伙太缺德了,打不過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不是人干的事!”另一個士兵氣得滿臉通紅,一腳狠狠地踢在旁邊的彈藥箱上,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走,找師長去!問問他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他能咽下這口氣?讓我們去和信息團拼了,老子就算死,也不能就這么算了,死不瞑目啊!”一群士兵情緒激動地叫嚷著,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不顧一切地朝著師長辦公室的方向涌去,仿佛一群憤怒的獅子。
其實,不用士兵們去找,師長李榮自己就已經氣得暴跳如雷。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如同暴風雨中的烏云,每一個毛孔都仿佛在往外冒著怒火。特別是導演總部還下達命令,不讓他查出被策反的同志,這無疑是在他本就憤怒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讓他憋屈得幾乎要吐血,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原地飛升”。
思來想去,李榮想起了黃忠之前的遭遇,心中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不敢直接去找司令員,于是決定先去找自己的頂頭上司,軍長大人,希望能得到支持,控訴陳鶴的無恥行徑,為自己的部隊討回一個公道。
在集團軍內,葛軍中將的辦公室里。
李榮火急火燎地闖了進去,此刻的他,全身仿佛都被憤怒的火焰包裹著,臉上寫滿了焦急與委屈。一見到葛軍中將,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訴苦:“首長,請您一定要為我們第一師做主啊!這次演習,信息團的做法簡直就是在羞辱我們整個集團軍!哪有這樣打仗的,這完全違背了演習的初衷和原則!”
葛軍中將,作為集團軍的軍長,其實早已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解得一清二楚。他面色凝重,眉頭緊鎖,拍著胸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我理解你的感受,這種手段確實非常惡劣,讓人實在無法接受。怪不得大家現在都叫陳鶴‘陳大坑’,而不是什么‘陳戰神’。這小子年紀輕輕,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一肚子壞水,盡搞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第一師作為萬歲軍的王牌之一,一直以來都是集團軍的驕傲。如今卻在演習中遭遇如此重創,葛軍中將也是心疼不已,對陳鶴的行為更是憤怒到了極點。在他看來,陳鶴這種行事風格簡直就是毫無道德底線,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