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調查組又換了一個士兵進行詢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連續問了十個人,安濤徹底懵了。
在這些被詢問的士兵中,確實有一些人會抱怨訓練強度實在太大,他們半開玩笑地調侃說女兵被當男兵訓,男兵被當牲口訓,每天的訓練就像在地獄里煎熬。但這些都僅僅是發發牢騷而已,沒有一個人真正批評他們的團長是“惡魔”或者“變態”之類的。相反,大家都對陳鶴充滿了敬佩和感激之情,覺得他是個非常出色且難得的領導。
陳鶴不僅幫士兵們解決了很多實際生活中的難題,尤其是戶口檔案方面的繁瑣問題,讓大家沒有了后顧之憂;甚至還操心大家的終身大事,積極組織了不少聯誼活動,為許多士兵牽線搭橋。在士兵們眼中,陳鶴就像一位嚴厲又貼心的大家長,雖然訓練要求嚴格,但卻實實在在地為大家著想。
聽完這些回答,原本以為掌握了確鑿證據、來勢洶洶的調查組,此刻都驚呆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士兵明明處于高壓訓練狀態,每天累得筋疲力盡,甚至覺得自己像“牲口”一樣辛苦,生命仿佛都受到威脅,可為什么還對他們的團長如此滿意?竟然連一條反對意見都沒有!
“把那些在訓練中因為強度超標而暈過去的士兵找來,問問他們的感受。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肯定能從他們嘴里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安濤不死心地說道,他堅信從這些“受害者”口中,一定能找到信息團存在問題的證據。
于是,調查組的人按照線索,很快找到了那些在訓練中暈倒過的士兵。
“我受傷?這跟我們團長有什么關系?自己能力不行就得多練,暈倒是我個人的問題,怎么能怪團長呢?”一個身材壯實的士兵滿不在乎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訓練的堅定和對團長的信任。
“為啥要對團長有意見?他確實愛畫大餅,可人家畫的餅最后都實現了啊!像隨軍戶口、對象聯誼這些事兒,都給我們解決了。上次我還因為訓練成績突出,拿到了三等功,還有幾千塊獎金呢!暈倒算什么?訓練要是不暈一下,都說明沒達到自己的極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另一個士兵滿臉自豪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對自己在信息團成長的滿足,還反過來問調查組的人。
“這……”調查組的人頓時無語了,有人忍不住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對團長壓榨你們進行高強度訓練的做法,真的沒有任何意見?”
“意見?那是什么玩意兒?你們要是對我們團長有意見,可別到處亂說,不然小心被人揍。”士兵瞪大了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警告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團長的維護。
“你確定真的沒有任何意見?你放心說出來,我們有權力幫你解決問題。”調查組的人還不死心,試圖繼續引導士兵說出他們預想中的答案。
“真沒意見!訓練強度大,才能多立功,多拿獎金啊。暈倒根本不算事兒!團長說了,我們是最強的戰隊,時刻要為打仗做準備。你們可能不知道,上次七大軍區演習,我們作為藍軍可是把中原六大門派都得罪遍了。這訓練要是不狠抓,以后別人還不得騎在我們頭上?我們團長壓力也大啊,他也是為了我們好,這我們都能理解……”士兵滔滔不絕地說著,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戰斗的渴望和對團長的敬佩,臉上洋溢著身為信息團一員的驕傲。
眾人徹底無語了,誰也沒想到調查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士兵們不僅沒有不滿,反而對陳鶴和高強度訓練十分滿意,甚至充滿了感激和自豪。
沒錯,陳鶴這個團長確實實施了超綱訓練,把士兵們逼得很緊,訓練強度大得超乎常人想象,可士兵們卻樂在其中,即便暈倒也覺得是一種成長,是向更強邁進的一步。面對這樣的情況,調查組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當然,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輕易地結束。
安濤面色凝重,決定直接去找陳鶴,他覺得必須和這位信息團的團長當面談一談,把事情徹底弄清楚。
此時的陳鶴一直待在辦公室里,既不主動去迎接調查組,也不刻意回避,就這么靜靜地等著他們來。在他看來,愛怎么調查就怎么調查,想要他低聲下氣去迎合,那是絕不可能的。他堅信自己的訓練方式沒有錯,信息團需要這樣的高強度訓練,才能在未來的戰爭中具備強大的戰斗力。
安濤一行人來到辦公室后,氣氛略顯尷尬和緊張。安濤臉色不太好看,嚴肅地說道:“陳團長,方便和我們總務部的人談一談嗎?”
陳鶴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也沒有敬禮,只是淡淡地示意他們坐下,然后讓秘書關琳去倒茶。畢竟人家是來“找麻煩”的,他實在是沒法有什么好臉色。他心里清楚,這些所謂的調查,不過是一些人按部就班的流程,他堅信自己的做法經得起任何檢驗。
“陳團長,經過我們總務部全面細致的調查,你們部隊存在超綱訓練的情況,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而且士兵們對你這個團長沒有什么大的意見,這一點我們也已經了解清楚了。”安濤頓了頓,目光緊緊地盯著陳鶴,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松動,“但是你也應該清楚,每個士兵的身體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每次都把他們往死里訓練。萬一真出了人命,我們得給士兵的家屬一個交代啊。現在獨生子女比較多,每個家庭都把孩子視為珍寶,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安濤的意思很明確,信息團必須適當降低訓練強度,不能因為陳鶴個人威望高,士兵們沒有控訴,就隨心所欲地進行高強度訓練。這是不符合部隊規定的。要是真出了意外,最后出面處理各種棘手問題的還是他們總務部的人。當然,安濤也不敢說在和平時代就不需要這樣的高強度訓練,畢竟這種話要是說出口,上面的首長肯定不會輕饒他。在炎國,軍人時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強大的戰斗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陳鶴聽后,神色坦然,絲毫沒有被安濤的話影響,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安濤,眼神中透露出對自己訓練理念的執著和對信息團未來的信心,直接說道:“首長,作為軍人,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爭。在如今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下,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降臨。只有平時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讓士兵們適應各種極端環境,才能在真正的戰場上做到臨危不懼,戰無不勝。在我看來,目前的訓練強度并沒有超標,反而是提升部隊戰斗力的必要手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