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呀。”女人挑逗地看了一眼許文東,小聲道:“真不來一套嗎?看你這么帥的份上,姐姐給你免費,保證讓你十分鐘就繳械投降。”
“改日吧!”許文東說完便向外走去。
“好,期待你的光臨。”女人略顯失落地目送許文東離開,隨后又掃了一眼沈遇,然后便詭笑著把門關上了。
“姐,這小帥哥挺有錢啊,拿二百連眉頭都不眨一下,你應該多要點才對。”
“呵,有錢不如值錢。”發廊女說完,扭著屁股走到吧臺,然后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華哥,剛剛店里來了個人,打聽鬼手的住處,他的身邊有一個黃貨,質量上乘,應該是京都的,明白,我會盯著的。”
“姐,你咋知道她是黃貨呢?”
“瞧她走路的姿勢,笨蛋。”
黃貨,指未婚少女,黑話。
而剛坐上車的許文東,還不知道這些,只是告訴了牛彪具體線路。后排的沈遇還是有些茫然,不解的問道:“許文東,我們京都剪個頭發也只要幾塊錢,而且還是比較好的店,這里窮鄉僻壤的,干嘛要二十啊?竟然還是活動價。”
“咳咳。”許文東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在想這事,解釋道:“人家這里是洗剪吹,三項二十,不貴了。”
“洗頭,剪頭,吹頭,到哪個理發店不都是這三個項目嗎?”
“噗!”牛彪突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沈遇有些生氣。
“沈律師,你不知道洗剪吹是什么意思嗎?”牛彪問道。
“我剛剛不是解釋了嘛,洗頭,剪頭,吹頭,難道不是嗎?”沈遇反問。
“呃……理論上來說也沒毛病。”
“什么叫理論上說,到什么地方都是這個解釋,他們就是亂要價。”沈遇說完還不忘補充道:“可能看我們是外地人的原因。”
牛彪看了許文東一眼,露出無奈的表情,發現許文東沒有吭聲后,他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踩著油門把車開到了胡同里。
幾分鐘過后,車子便來到了石獅子門前,這是一處平房小院,圍墻砌的很高,黑色的大門緊閉著。
而當車子停好之后,牛彪并沒有下車,而是對著許文東道:“東哥,剛剛我在路口的時候就看見過那幾個小混混,此時他們竟然又跑到了這里,好像故意監視我們的呢?”
牛彪瞄著胡同前方不遠處道。
“不清楚,但這個地方的確讓人不太舒服,你下車去敲門,問問鬼手在不。”許文東道。
“好。”牛彪下去之后走到門前敲了兩下,很快便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打開了房門。
“請問鬼手先生在嗎?”牛彪禮貌的問道。
“先生還沒回來,你們如果看病的話等一等吧!”
“啥時候能回來啊?”
“差不多下午。”
牛彪打聽完情況,便回車上將此事告訴了許文東,而許文東聽后神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
“東哥,咋了?”牛彪有些好奇。
“看來咱們的確是被人盯上了。”許文東道。
“啊?”牛彪還有些不理解。
“剛剛那個小孩說的是,你們如果看病的話等一等,對吧?”
“沒錯?”
“我們停車的這個角度和大門成反角,對方是看不見我跟沈律師的,那么小男孩竟然還用你們來形容,就說明他知道來瞧病的不只有你自己。”
牛彪恍然大悟,但又有些不敢相信:“小心不會傳遞這么快吧?”
“一個電話的事兒沒,有啥不會的。”許文東說完,叮囑道:“你把車往邊上停停,我們在這里等。”
就這樣三人坐在車里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哪怕肚子餓的咕咕叫,也只是讓牛彪去小賣部買了幾個面包,并沒有去飯館里吃。
“哎,這又不是舊社會,至于這么小心嗎?”啃著面包的沈遇自然是不愿意。
“你不吃的話就把面包拿來。”許文東有些生氣。
“哼,不吃白不吃。”沈遇不爽地撇著嘴:“我以為你膽子很大呢,沒想到竟然是個膽小鬼,你那五年的大牢算是白蹲了。”
“沈律師,你說話就不能挑點好聽的說嗎?”
“抱歉,我不會。”沈月反駁道:“而且我說的不對嗎?有必要這么小心嗎?”
沈遇發泄著自己的不爽,但她卻不知道,此刻的她早已成為了別人案板上的菜肴。”
夜色歌舞廳,海陽縣唯一的歌舞廳,里面的裝修雖然有些破爛,但卻不妨礙整個海陽縣的年輕人往這里聚集。
“怎么樣?照片給那幾個蛇頭看了嗎?”
夜色的老板昌建華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一邊問道。
“看了,幾個蛇頭非常的滿意,預估最少也能賣十萬。”
小弟回答道。
“十萬?”昌建華生氣地指了指面前的照片:“這長相,這身材,這質量,你告訴我十萬?老子自己留著用好不好?這可是黃貨。”
“老大,幾個蛇頭的意思是照片拍得不太清楚,要是能見到本人最好。”小弟說完,壓低聲音道:“而且我覺得,不如把蛇頭們聚集起來,公開拍賣,價高者得。”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昌建華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了坐在對面的男人,對方大約五十多歲,穿著一件中山裝,斯文的模樣很是少見。
“鬼手兄,是你去把這女的弄來還是怎么著?”昌建華指了指照片說道。
“我聽華哥安排。”鬼手回答。
“好,那你去把對方弄來,千萬要小心。”昌建華說道。
鬼手點了點頭,剛要離開,昌建華卻突然叫住了對方:“不行,不太穩妥,他們一共三個人,而且開車的那個應該是個練家子。”
“那咋辦?”鬼手不解地問。
“約他們到我的飯店見面。”昌建華道。
“行,我打個電話。”
石獅子門前,牛彪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半。
“東哥,我再去問問吧?這么等下去不是辦法啊!”牛彪其實已經問了很多次,但對方一直讓等候。
“行。”許文東點了點頭,他覺得如果還見不到鬼手的人,就只能通知柳月紅那面行動了,哪怕最后會惹得一身騷,也不能讓王秋雅活下去。
而牛彪得到應允之后剛下車,鬼手家的大門便被推開了,那個十六七歲的男孩直接向牛彪走了過來。
“我說小兄弟,你家先生還能回來了不?”牛彪有些不耐煩的道。
“抱歉,我家先生正在喝酒呢,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小男孩道。
“一時半會回不來?”牛彪有些生氣:“你告訴我他在哪喝呢,我找他去。”
小男孩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開口道:“就在縣大道把頭的建華大飯店。”
“知道了。”牛彪氣沖沖地回到了車上:“東哥,鬼手在喝酒呢,建華大飯店,去不?”
“去!”許文東不加遲疑的道。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建華大飯店的門前,和其他地段不同,建華大飯店門前看著有些冷清,透著一絲詭異。
“東哥,我跟你去嗎?”牛彪見許文東下車后問道。
“不用了,你看著車,千萬別亂跑。”許文東道。
“好。”牛彪剛剛說完,就發現沈遇下了車,立刻提醒道:“沈大律師,你就別添亂了行嗎?”
“我怎么就添亂了?我幫他收集證據不行嗎?”沈遇反駁道。
“真用不著你幫忙。”牛彪很是無語:“而且這里很危險的。”
“你說你們兩個,左一個危險右一個危險,可是我都在車里坐一天了,也沒看見有啥危險,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害怕我發現秘密吧?”沈遇哼了一聲,緊盯著許文東道:“許文東,你要是個男的,就別怕我跟著。”
“行。”許文東點了點頭:“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真要遇到了麻煩,我可沒時間管你。”
“嘁,我用你管,我是跆拳道八段,還是法學院研究生,你覺得哪個不長眼的會對我不軌?我看他是活膩了。”沈遇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許文東的身旁:“你要害怕的話,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保護你。”
跆拳道?
八段?
許文東都不想說什么了,這個女人哪來的自信呢?用句常說的話就是,對方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一個大城市出來的富二代,成長中根本沒有遇到過挫折,又怎么可能知道社會的險惡?
此刻的許文東,還真希望社會能給對方上一課,不過他又不希望如此,畢竟余瑤把對方交到自己手里是出于信任,萬一真出了事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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