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卻再一次讓戰甲失望。

整整花了比先前還要多一倍的時間，還是沒有觸碰到湖底。

反倒是因為潛入過深的關系，周遭的光線變得昏暗無比，能見度又低了好幾個檔次。

這下不光有深海恐懼，連幽暗恐懼都給戰甲勾出來了！

正當古怪戰甲煩躁不已時，眼前忽然有了新的變化。

深邃的黑暗里，忽然有點點光亮反射出來。

就好像一面置于湖水之中的巨大鏡子，反射著湖面上投下的微弱薄光。

戰甲立刻下潛。

靠近之后才發現，好像已經沉至湖底。

只是……

這湖底看起來也有些古怪。

顏色黝黑、表面光滑如鏡不說，整體還呈現出向上凸起的奇怪弧度。

湖底不是被密集的火彈砸出來的么？

不往下凹也就算了，怎么還向上凸起？

而且也不坑坑洼洼，還如此的光滑？

搞什么飛機？

私人泳池嗎這是？

一時間，戰甲思緒紛亂，san值波動起伏。

殊不知，

更勁爆的還在后頭。

戰甲沿著凸起的‘湖底’，朝周邊探索，試圖尋找陸離的蹤跡。

但找著找著，它忽然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后盯著它。

猛地轉頭，卻發現身后除了一望無際的深邃黑暗外，什么都沒有。

“出來！”

戰甲怒吼，聲波催動湖水，激起一圈圈細密的氣泡：

“我看到你了！出來！”

無人回應。

仿佛整片湖底只剩下它一個意識，

除此之外，皆是死寂。

不安感持續加深。

被人牢牢盯著的感覺也持續加深。

戰甲很想做點什么來改變現狀，

但很可惜，它除了擁有近乎無敵的‘肉身’外，并沒有其他攻擊手段。

只能漫無目的地繼續移動。

可在這黑暗的湖底移動越久，恐慌感就越強！

太安靜了。

除了攪動的水聲，什么都沒有。

慢慢的，戰甲好像出現了幻聽。

有細碎的低語聲在周圍響起，直接印入它的意識。

仔細去聽，卻又什么都聽不到。

被盯著的感覺愈發強烈！

“出來！”戰甲再次怒吼。

不過這次的聲音里，明顯因恐懼而顫抖。

“反正你遲早要死在我手里，與其躲躲藏藏，不如讓我痛痛快快的殺了你！”

“我看到你了，快出來吧！”

戰甲語無倫次，開始憑感覺，朝著空無一人的黑暗揮拳。

但除了攪動湖水，制造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氣泡外，并沒有任何收獲。

只有虛無的等待。

如此無助。

戰甲忽然很想哭。

那是當它還是人類時才有的無助情感。

但情緒宣泄，也只有黑霧從面甲的眼洞中涌出。

不過哭出來以后，不安感似乎有所緩解？

它緩緩蹲下身子，手臂環住膝蓋，把頭盔埋在了臂彎里。

被人盯著的感覺愈發強烈。

仿佛有數千數萬的人，在黑暗中無聲地注視著它。

有變化了？

戰甲驚恐抬頭。

果然有變化！

周遭的光滑湖底上，忽然多出了許多凸起小圓球。

這些圓球密密麻麻，齊齊顫動。

在戰甲的注視下，慢慢轉動過來！

全是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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