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丁烷尸體,已經趴在地上,呲牙咧嘴,輕輕撫摸小腿肚的狗腿子后,先是一愣,旋即快步走上前,搬起一張板凳,就向著船艙外走去。
狗腿子眨巴著眼睛,很想說,能不能給我先請個大夫,把箭頭給拔出來啊?
周柏末提著板凳,走到船板上,那張老臉上帶著諂媚笑容。
“大人,您坐!”
瞧著周柏末將板凳放在徐墨身后,蘇偉等人驚為天人,我們怎么就沒想到呢?
徐墨笑著坐到板凳上,看著下方空曠的碼頭。
與此同時。
徐墨封掉蘭縣碼頭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不少商戶都湊到一起,前往漕幫總堂,他們的貨物,可還都在船上。
漕幫總堂在蘭縣北街。
所是總堂,可漕幫的幫主基本都不在蘭縣,而是在省城。
畢竟,漕幫之所以能夠在蘭縣立足,是因為漕幫在省城,把舊派、新派的高層,都‘喂飽’了。
巡捕房!
雷士陽也得到了消息。
“那小兔崽子要干什么?”雷士陽濃眉上揚,猜不透徐墨到底在想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封掉碼頭。
這責任太大了,即便他雷士陽,也擔不起。
雷士陽想了想,起身走出辦公室,去找祝劍英。
很快,雷士陽在地牢里邊找到了祝劍英。
“大人,徐正隊把漕幫碼頭給封了。”雷士陽走到祝劍英身邊,余光一掃前邊綁在架子上的圣蓮教妖人,只見對方傷痕累累,鮮血淋漓,嘴唇都被割掉了。
祝劍英穿著白色長衫,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潔白蓮,氣質超然。
“雷副總捕,你剛剛說什么?漕幫碼頭?”祝劍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玉脖扭動,直勾勾地盯著雷士陽。
雷士陽微微一愣,旋即抬手狠抽自己臉頰,道:“大人,是屬下口誤。徐正隊是把蘭縣碼頭給封了!”
“哼!”祝劍英冷哼一聲,說道:“你去蘭縣碼頭問問,他要干什么?”
“是,大人!”
雷士陽抱拳答應一聲,旋即稍稍后退兩步,才轉身離開。
祝劍英那白皙的右手,捏著一柄鋒利小刀,上邊還有血漬滴落。
“我不是告訴過他,別把事情鬧得太大嘛?”祝劍英柳眉上挑,漕幫的能量,可不小,真要鬧起來,別說一個小小的巡捕房正隊長,即便是總捕,也要被漕幫壓下。
同一時間。
漕幫那邊也做出了反應,第一時間召集蘭縣商戶,前往碼頭。
并且,數千苦力,也被強行驅趕到碼頭外。
一眼望去,碼頭附近,黑壓壓都是人頭。
船上。
蘇偉等人表情凝重,知道漕幫的反擊開始了。
面對數千苦力,所有巡捕都抬起手中強弩。
周柏末小心翼翼地走到徐墨身邊,低聲道,“大人,您要不要跟他們說幾句?要是這些苦力被人蠱惑,沖闖碼頭,咱們這點人,擋不住啊!”
“說什么?”坐在板凳上的徐墨低聲笑笑,道:“我之前已經說了,巡捕房辦事,閑人避讓。他們若要硬闖,就得格殺!”
周柏末聽得頭皮發麻,這些苦力,可都是無辜老百姓啊。
真要全部射殺。
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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