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翡一時沒反應過來。
裴松年問:“我的性格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還喜歡嗎?”
姜翡怔住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了年少時的張揚不羈,沉淀下來的是更為深邃沉穩的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等待宣判的緊張。
她忽然發現,原來他也在緊張。
“喜歡,還是很喜歡。”姜翡認真道。
裴松年唇角勾了勾,一只手貼著她的臉頰固定住,“我現在很貪心,我不要‘還是很喜歡’,要最喜歡。”
“最喜歡你。”
他滿足了,很想低頭親她,但是忍住了。
一旦開了閘口,他知道自已勢必收不住,今晚就沒有辦法好好談心了。
今天的氛圍剛剛好,他想在這樣的氛圍里和她敞開心扉,否則或許很多話都沒那么容易說出口了。
“我現在叫裴松年,二十七歲,算是小有成就,”裴松年把她抱在懷里,跟她說自已的點點滴滴,“父母恩愛,家境優渥。一路走來,學業、事業都算順遂,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什么苦,沒遇到過什么挫折。”
這是她曾經想讓他擁有的生活,如今都實現了。
“還有,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心里裝過一個人,后來弄丟了,不過現在找回來了。”
姜翡抬眼看了他一眼,“我在孤兒院里長大,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已具體是哪天生的。院長說撿到我的那天是初春,海棠剛開,所以就定了三月十五做生日。”
她往他懷里靠了靠,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繼續低聲說著:“小時候日子過得不算好,但也算不上最差,至少吃飽穿暖了。后來努力讀書,考上了大學,半工半讀,做過很多兼職。畢業后找了份工作,能養活自已,勉強能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沒談過戀愛。”
其實她說的這些裴松年都很清楚。
算起時間,他是在姜翡出車禍以后開始恢復記憶的,自從記起那些事以后,有同心家園和姜翡這兩條信息,他想要找到她其實很簡單。
他在醫院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已經把秘書查到的關于她的信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但是親耳聽她說自已的事,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他覺得心疼,心疼她輕輕松松說出口的那些,都是她遭遇的苦難。
裴松年把她往懷里緊了緊,“沒事,以后有我了。”
他摸著她的頭發,又忍不住低頭去看她的臉。
“今天為什么哭成這樣?”
姜翡抬頭凝視他,那篇番外成了扎在她心上的刀子,她希望那不是真的。
“你是怎么死的?”
裴松年頓了頓說:“壽終正寢。”
姜翡沒錯過他臉上的一絲異樣,從他懷里坐起來,“你騙人。”
裴松年想要去把她拉回懷里,被她躲開,“你自殺了對不對?在我死后的第十年。”
他臉色微微變了變,強硬地把她拽回懷中,“你從哪知道的?”
“是不是?”
裴松年沉默片刻,如實說:“是,我等不下去了,你沒有回來,那就我來找你。”
姜翡忍不住又哭了。
裴松年抱著她安慰,“你看,我的選擇沒有錯,就像做了一場夢,醒來我就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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