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那個夢,姜翡一整天都不對勁,有一種邪火沒處撒的感覺。
她站在院子里把所有屋頂都看了一遍,又把樹也找了一遍,也沒發現裴涇的暗衛到底藏在哪里。
“喂,”姜翡試著喊了喊,“在嗎?”
“小姐。”
聲音突然出現在姜翡身后,嚇得她一個激靈轉身,差點撞上暗衛。
姜翡拍了拍胸口,沒好氣道:“你們這些人怎么神出鬼沒的,下次不要出現在我背后,直接出現在我面前行嗎?”
那暗衛后退半步,恭敬道:“是,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你家王爺什么時候回來?”
“王爺兩日后抵京,小姐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了。”
“那屬下告退。”說完又是“嗖”的一下沒了影。
姜翡坐到院里的石凳上,還有兩天,那想必魏辭盈也該是差不多時間回來。
想到這里,她立刻起身進屋,“九桃。”
九桃還在啃點心,抬起頭囫圇道:“小姐,怎么了?”
姜翡一把搶了她的點心扔在桌上,“別吃這個了,小姐我帶你出門去打牙祭。”
九桃心疼地看了桌上的點心一眼,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可是小姐不是答應了替魏小姐打掩護嗎?出去就被人發現啦。”
姜翡冷笑一聲,戳了戳九桃的腦門,“你當我真那么蠢?魏辭盈想拿我當擋箭牌,我偏要反將她一軍。”
她走到妝臺前梳起發髻,一邊解釋:“當日我出現在定遠侯府,碰巧又從魏明楨口中知曉了定遠侯書房的位置,接著借故消失。也就那么巧,裴涇改道,沒有從青崖口經過,如果他們懷疑有人走漏風聲,會懷疑到誰的頭上?”
聽她這么一分析,就連九桃都覺得小姐十分可疑了。
九桃伸手指著姜翡,“懷疑你。”
“沒錯。”姜翡露出一絲狡黠,“我得去街上露個臉,讓他們知道我在京城。這樣一來,魏辭盈拿我打掩護的事就會暴露,她既然不是和我出門,那她離開京城這么長時間去做什么了呢?你說他們會懷疑誰?”
“當然是懷疑她!”九桃眼睛亮晶晶的,“小姐真聰明,可是魏小姐回來之后怎么辦?”
姜翡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我自有辦法,走,今天讓你敞開肚子吃,吃好的。”
九桃興沖沖地跟上,“花王爺的銀子么?”
一提到裴涇,姜翡就想起那封信,還有昨晚那個夢,臉上又開始燒了起來。
九桃發現異常,“小姐你怎么了?”
姜翡刻意清了清嗓子,“沒事。”
她從段酒拿的一千兩銀子還沒花多少,裴涇那一萬兩更是沒動過。
裴涇那狗東西竟敢給她寫那樣的信,還在夢里那樣對她,那她花他的銀子怎么了?
“花!必須花他的錢!把他花成窮光蛋。”
暗衛默默縮回了脖子。
看來,王爺把姜二小姐氣得不輕啊,不過要把王爺花成窮光蛋只怕難度有些過高,不知道是小姐低估了王爺,還是高估了自已?
……
暑氣漸消,河風裹著涼意漫過金縷河畔,岸邊茶肆支起竹棚,新烹的茶香混著秋風,茶資低廉,還可盡攬河風秋月,最得文人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