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語皺了皺眉，“為什么不過生日？”
電話那頭的何添嘆了口氣，“自從哥他媽媽去世了之后，他就不過生日了，很早之前爸爸給他過生日，他很生氣，他說只要一過生日他就想起他媽媽，想到他媽媽是怎么死的。”
雖然說上輩子的恩怨不該帶到他們這輩。
但是何添知道給別人帶來的陰影是怎么都磨滅不掉的。
當年確實是他爸和他媽媽的錯。
許佳語掛了電話，在房間里站了很久，何臻已經來美國接受治療一年多了，基本上已經穩定了。
不過一直都在維持期治療。
這一年多，許佳語見過何臻發瘋，何臻每次瘋的時候，只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
有次許佳語強行闖了進去，當時房間里的一切能砸的全都砸了，地上無數的玻璃渣子，手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劃痕。
何臻當時紅著眼睛，第一次對她發那么大的火，讓她走，讓她回去，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那次穩定之后，何臻清醒了來，就抱著她哭，讓她不要離開他。
他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許佳語說過要陪著他一輩子的，既然說好了一輩子，就是要一輩子的。
何臻很難受，她都明白，她都懂，他會陪著他的，會陪著他治療的。
又是一年仲夏。
何臻躺在涼椅上吹著夏風。
晚風習習，夏蟬鳴鳴。
閉眼凝神，又過了一年了，這么多年了，應該放下的，他還要和許佳語好好的，他還要給許佳語一個未來。
只是這么多年，他怎么去放下，罪孽深重的早就死了，他沒辦法恨何添，明明知道何添是無辜的。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當做沒發生過呢。
所有人都以為他媽媽是身體不好才去世的。
但是他爸清楚，何添他媽也清楚，他以前也是這么以為的，可當他接手了公司，了解了一切，他才明白，家里那份十多年前的孕檢報告，向他證明了一切。
她媽媽真正的死因是因為懷了孕，身體承受不了那個孩子的誕生，再加上那陣子他爸出/軌的事被知曉了……
他媽媽的死，他們沒有誰是無辜的。
何臻什么都不知道，連自己媽媽懷孕了都不知道，這么多年后才真的知曉了所有的真相。
“外面涼，我們回去吧。”許佳語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后。
“佳佳，阿姨是什么樣子的人啊？”何臻伸手牽住了許佳語的手。
“我媽媽嗎？她啊，脾氣挺燥的，從小就不太管我，不過我也不太讓她操心。”許佳語頓在他身邊。
“是嘛？小時候我媽媽就身體不太好，她很溫柔，在家里相夫教子，打理著家里的一切。”說到這何臻突然就哽咽了。
許佳語感受到了他抓著自己的手很用力，身子止不住的發出細微顫抖。
“佳語，我想她了，我好多年都沒見過她了，已經二十年了，她已經走了二十年了，她為什么要拋棄我離開。”
許佳語雙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抱著何臻，想讓他平復心情。
“佳語，她為什么就不要我了，為什么心那么狠，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何臻不斷哽咽著，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何臻，都過去了，我陪著你好嗎？我陪著你一輩子。”
何臻驀的僵住了身子，“一輩子？沒有誰能陪著誰一輩子的。”
隨后推開了許佳語的身子。
許佳語看著何臻的眼睛，逐漸的找不到了焦點，這種狀態她見過。
“何臻，我會陪著你的，只要你還需要我。”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何臻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手上青筋暴起，一張臉早就因為怒火而漲紅了。
“何臻，你看看我，我是許佳語，你的許佳語，你看看我，你別這樣，別生氣，深呼吸，你平復好自己的心情。”許佳語抓著他的胳膊，慢慢引導著。
一只手輕輕撫著他的后背。
“我不是騙子，我喜歡你的，一直都很喜歡你，想陪著你到永遠。”
隨后許佳語就被何臻抓著，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被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別離開我。”何臻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嘶啞。
“不離開你，我是你的，我陪著你。”許佳語每次見到他這樣，心就像被剜了一樣的疼。
倏忽的一瞬，何臻抱著許佳語起了身，大步的朝著房間里走。
隨后許佳語整個人被放在了綿軟的大床上，何臻緊跟著壓在了她的身上。
“佳佳，陪著我一輩子好嗎？”
許佳語雙手還箍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伸手輕輕的撫著他的臉，“何臻，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嗯，我很清醒，你是我的，說好要陪著我的。”
許佳語微微湊近，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像是在鼓勵他。
“好。”
何臻伏在身子，吻上了許佳語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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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語夜里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迷迷糊糊要去睡覺的時候，發覺自己手上像是被套上了什么冰涼的東西。
何臻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聲音暗啞著，“乖，睡覺了。”
……
翌日許佳語清醒的時候，正被何臻抱在了懷里，被子下雙腿還纏繞在了一起。
許佳語盯著何臻原本白皙的胸膛，此時上面也有了些紅痕。
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確實是自己弄的。
再回過神的時候就對上了何臻的眼睛。
“醒了？”何臻貼近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嗯？”
“是不是身上還難受著？”
“還好。”
“那跟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去哪？”
“給你蓋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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