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眾人臉色都稍稍變了,尤其是小姑。
紀年站在一旁,越聽越是氣憤,這哪是嫁她姐姐,分明是賣!
“我有幾道高數不會,不知道哥哥會不會?”紀年打斷他們,想帶走宋澤銘。
“應該是會的。”宋澤銘笑笑。
“小年有什么不會之后再問啊,讓我們和你姐夫聊聊。”小姨打岔。
紀年冷冷道,“他和我姐還沒領證,怎么就成我姐了?”
“小年你這說的,領證等民政局上班去扯一張不就好了。”
“小姑你這么著急著我姐,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表姐,我聽說前陣子和男朋友分手了,差點鬧了自殺是吧?”
這事其實暗地里大家都知道,只是誰都不敢在小姑面前說,這還是頭次被紀年給挑了出來。
“你……你怎么這么說你堂姐。”小姑慍怒。
紀年看著小姑要發火,連忙帶著宋澤銘離開了。
進房之后,小年關上了門。
“煩死了。”紀年發著牢騷。
“你姐姐平時在家里也是這樣的嗎?”
紀年道,“怎么了?你還嫌棄我姐了?”
“怎么會,只是心疼她。”
紀年被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僵硬道,“不用你心疼她。”
“有什么不會的題目嘛?”宋澤銘環顧著房間一圈,看到床邊擺放了桌子,上面碼了很多書。
“不用。”
紀年這件房子光線不好,沒有窗子,有股霉味,進來一關門就得開燈。
“看書還是去你姐的房間,這光線不好。”
紀年搖搖頭,“我姐一直都住在這里,她都可以……”
宋澤銘眼波微微流動,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樣的。
紀瑤從不愿在她面前提起家里的事,唯一經常掛著嘴邊的就是紀年,小年怎樣怎樣。
這次來了,他才知道原來紀瑤從小生活的是這種地方,身邊有著這樣的親戚。
“我小姑說的你別當真,我姐和你的事還早,什么都沒定下,你也別想太多。”紀年撇撇嘴,不情愿道。
“嗯。”宋澤銘滿臉笑意的應著。
午飯的時候,小姑還想問著宋澤銘什么,但是屢次被紀瑤打斷,也沒再開口。
肖宇偶爾和宋澤銘說了兩句。
“我看瑤瑤你男朋友不是帶了酒過來嘛,怎么沒拆開喝兩杯?”小姑見著向宋澤銘問不出來什么,便開始打著東西的注意。
“這個酒還不夠你喝的?”爺爺從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此時突然蹦了出來。
桌上放著兩瓶酒,爺爺幾乎每頓都要喝酒,但是并不是什么好酒。
大家都明白小姑的意思,此刻被爺爺怒斥之后,誰都沒再開口。
沉默的吃完了飯。
紀瑤收拾的時候,宋澤銘也跟著過去幫忙。
“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好。”
紀瑤也沒和別人打招呼,只跟紀年提了一句,就跟著宋澤銘走了。
小姑看到車子開走了,還啐了一口。
直罵紀瑤是白眼狼。
不過紀瑤走了,倒是想起來她房間放的可都是些好東西。
連忙偷摸著要去房間,結果發現門被鎖了。
紀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小姑的身后,手上轉著鑰匙,“小姑,你貓著腰看什么呢?”
小姑被抓包有些尷尬,“小年啊,你怎么把房門鎖了,讓小姑進去看看你姐夫都帶了什么啊,你和你姐都小不懂事,得讓大人鑒別鑒別。”
“有什么好鑒別的?小姑你都不認識字,你能看得懂嗎?”
“不認字有什么,我們這歲數看的都是經驗。”
“那些好東西你也沒見過啊,有什么經驗?”紀年沒留面子的嗤了一句。
說完便轉著鑰匙走了。
氣的小姑在房門前直跺腳。
紀瑤直接帶著宋澤銘出了村子,一頓飯吃完,她知道按照村里人八卦的心,肯定都會過來看熱鬧。
她不想宋澤銘像動物園的大猩猩一樣讓人觀賞。
紀瑤其實心里是坎坷的,他知道宋澤銘肯定不會在意這些,但是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讓宋澤銘知道她家里這些糟心事。
“嗯?在想什么啊?”宋澤銘開車之余,看了看她。
“沒什么。”
“我今晚住哪啊?”
“鎮里有酒店,今晚住哪兒吧。”
二人一下午都在外面閑逛,誰都沒主動提起家里的事。
宋澤銘雖然一直都心疼著,但也不會主動提起。
臨近傍晚,紀瑤知道自己得回去了。
“你明天回去嗎?”
“你想我回去嗎?”宋澤銘湊近她問。
“不想。”
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那就不回去。”
“我明天出來可能要等下午,你待在酒店嗎?”
“好。”
紀瑤想了想道,“你下次其實不用過來買那么多東西的。”
“不可以,既然是你家的親戚不管是什么樣我都
接受,對你不好,我就不買東西,對你好的下次過來還買。”
紀瑤笑笑,聽著他這話有些幼稚好笑,可是聽著又覺得心酸。
“謝謝你。”
“謝什么呢,不是應該的么?”
“我小姑是不是和你說了很多難聽的啊?”紀瑤之前在廚房就隱隱聽到一些。
“沒事,我都沒放在心里的。”
“那就好。”紀瑤點點頭。
“不過,你小姑倒是提醒了我。”
“什么?”紀瑤疑惑的問。
“就是聘禮啊,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就應該準備啊?”
紀瑤笑了,臉上有著紅暈。
“那按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得準備嫁妝呢?”
“嗯……也對啊。”
宋澤銘把紀瑤送到了村口,沒再進去了。
“回去記得吃飯,那家酒店樓下就是餐廳。”
“你也得吃飯呢,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
“你就胡說,我長胖了兩斤呢。”
宋澤銘沉吟道,“才兩斤嘛?”
“兩斤還不行么?你知道現在兩斤豬肉是多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