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皺眉,盯著她打量,“不好奇她為什么會瘋嗎?”
傅瀟瀟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意,“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一個花季少女被推入惡貫記盈的狼窩,會發生什么,你應該一早就知道吧?你記恨我扒了你的衣服,所以為了復仇不擇手段。”
提及往事,傅瀟瀟的眼神比吃人的猛獸還兇狠,“沈、眠、枝!你裝什么好人?!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賤人!”
潦草大漢聽不下去,正準備抬手教訓,卻被沈眠枝攔了下來。
她沒有任何動怒的情緒,淡淡道,“你受的罪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手段骯臟找人謀害衫衫,我也不會反擊。比起你對衫衫的手段,我不過是小懲大誡。至于胡萌,如果她沒有害人之心,那些惡果也不會反噬到她頭上。”
“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傅瀟瀟趴在地上,笑得花枝亂顫,“衫衫?叫得可真親熱啊?”
她忽然止住,抬起頭像看傻子一樣挑釁沈眠枝。
“你對你姐妹這么好,是不是以后男人也可以分她一半啊?哦~我忘記了,周宴珩眼里根本就沒有你!你全身上下除了一個姓氏,還有什么周宴珩能看上?姜花衫就不一樣了,周宴珩看見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你還替她出頭?哈哈哈哈哈,你有沒有腦子啊?啊?沈眠枝?”
沈眠枝臉色陰沉,面無表情地看著傅瀟瀟。
傅瀟瀟越說越興奮,眼神癲狂,“怎么不說話?還是被我說中心聲無以對了?你的確應該跟姜花衫打好關系,求她不要跟你搶男人!否則人家隨便勾勾手指,你就算脫光了躺在床上也無濟于事!”
“大小姐……”潦草大漢忍無可忍,死死攥緊拳頭。
“說完了?說完了就跟我走吧。”沈眠枝依舊看不出喜怒。
傅瀟瀟見這樣都激怒不了她,又恢復了之前陰冷的模樣,“你想讓什么?”
沈眠枝,“你從見到我之后句句不離周宴珩,看來愛而不得的不止我一個?”
傅瀟瀟的臉色驟然慘白,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一根無形的毒針刺中了心臟,她的囂張癲狂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處遁形的恐慌。
“你胡說!胡說!!!”
傅瀟瀟突然尖聲,聲音因為過度驚懼而扭曲破音,“我愛而不得?!我可是傅瀟瀟,只要我勾一勾手指多的是人給我當狗!”
沈眠枝微微偏頭,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打量著她此刻的失態,“如果沒有,現在的失態又是因為什么?你不敢回鯨港,是因為你無法接受自已曾經在喜歡的人面前尊嚴掃地,你不敢面對的不是被扒衣服的恥辱,是周宴珩。”
“閉嘴!你以為我是你嗎?送上門的賠錢貨!”
“既然如此,那就去見一面吧。警署廳雖然沒有采納胡萌的口供,但我相信周家和關家應該會有不通見解,畢竟周宴珩和關鶴差點就死在島上。”
“我不去!我不去!”傅瀟瀟再也維持不住那份虛張聲勢的惡毒。
“去不去由不得你,這么久沒見了,說不定周宴珩還記得你呢。”
傅瀟瀟徹底崩潰了,“我不想見他!我不要!”
沈眠枝看著腳下匍匐掙扎的人影,全然沒有半點凌駕的快感。
她仿佛是另一個不受控制的自已。
*
半個小時后,沈眠枝從暗巷走了出來。
“把傅瀟瀟送回去。”
潦草大漢仍有些忿忿不平,“小姐,她這么陷害您,您就這么放過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沈眠枝腳步微頓,抬眸看了看頭頂的晴空,“誰說我要放過她的?鯨魚島的綁匪案還在審訊,以蔡嚴的機警,一定知道怎么撇清干系。就算我不出手,周家和關家也不會放過傅瀟瀟,別說她,傅家這次還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數。”
潦草大漢似懂非懂,“那您大費周章把人抓來鯨港,就為了嚇唬她?”
“當然不是。”沈眠枝看著手里的錄音器,耳邊忽然響起那句警醒之音:
-“哪怕前路萬萬難,也不要放棄拯救自已于水火!愛一旦變質,舍便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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