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諸多目光抬起，朝著聲音的主人望去。

對于那張年輕的臉龐，很多人并不陌生。

正是先前很多人心中公認的玄天大陸第一妖孽，玄無極。

以往的他，行舉止間所流露出的那股氣質，確實是稱得上出眾。

但那只是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仇恨所影響。

如今的他，臉龐之上總是充斥著一股陰沉，讓人感覺他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戾氣。

洛無書眼眸淡淡掃了眼玄無極，便直接移開，并未將他的話語放在心上。

若是以往，界主的身份擺在那里，他當然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但如今，是敵非友，無論他怎么稱呼界主都不過分，何況只是直呼其姓名。

感受到洛無書那赤裸裸的無視，玄無極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咬牙喝道：“洛無書，還不打算磕頭認錯，你是覺得界主不敢對你處罰嗎？”

大軍之中，諸多目光皆是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

心中好奇，在界主面前，洛無書是否跟以往會有一些不同，是否會收斂一些鋒芒。

洛無書依舊沒有理會玄無極的話語，只是平靜望著界主，徐徐開口。

“聽到你動身前來域外戰場的時候，我其實心中是高興的。”

“在我看來，身為玄界之主，無論你對我有多么的不滿，但起碼會先去對付域外邪族。”

“畢竟，那才是人族最大的威脅之所在。”

“可現在，我對你，很失望。”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也是出現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洛無書，這是在指責界主嗎？

事實上，并非只是洛無書一個人這么想，很多人，皆是如此。

只不過，并非所有人都勇氣，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畢竟，那可是界主。

一念之間，便能讓他不喜的人，從此在這個世界蒸發。

界主依舊矗立于虛空，高高在上俯瞰著洛無書，道：“本座，何嘗不是對你感到失望。”

“在這之前，并不止給過你一次機會，讓你魚躍龍門，成為天宮的一份子。”

“然而，你又是怎么做的？”

“成為天宮的敵人，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問題嗎？”

諸人能從界主的語氣中，聽到了幾分失望之意。

而且，聽界主的意思，但凡洛無書如果識趣一些，雙方的局面并不會演變成如今這個糟糕的局面。

“魚躍龍門？”洛無書輕笑了下，“你所謂的機會，是讓成為玄無極的追隨者，還是讓我進入天宮，給玄無鋒玩弄于鼓掌之間啊？”

界主聲音微沉：“那個時候的你，即便成為無極的追隨者，也不算辱沒了你，有何不可？”

“不可之處，便在于玄無極心中沒有容人之量，天賦平平不說，卻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然而天下之大，比他妖孽之人，比比皆是。”

洛無書平靜望著界主，淡聲問道：“且不論玄無極有沒有資格讓我追隨，以你對玄無極的了解，如果我追隨于他的左右，當他看到我的實力強于他時，他會如何？”

“罷了！”界主輕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已無任何意義，不管怎么說，路都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不會后悔。”

“這話，應該是我贈予你，希望你不會后悔。”洛無書回應道。

一開始，他雖然沒有打算加入天宮，但也沒有走向對立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