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無書也不賣關子，再讓二人各自嘗試了數遍之后，方才淡淡開口道。

“其實，想要在瀑布下方站住，也很簡單。”

“這還簡單?”胖子想殺了這個裝逼的家伙。

不過，看到他那老神在在的姿態，又無可反駁。

“其實，在我眼中，這水流與樹葉，并沒有區別。”

“樹葉能夠這瀑布相提并論？”莫凡一臉嗤之以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

樹葉能夠將其折騰的這般狼狽？

“為何不能？”洛無書淡淡一笑。

“這水流與樹葉比起來，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是速度快了一些。”

“如果令一片樹葉，也擁有這般速度，它同樣能跟利劍一般，一葉殺人。”

莫凡反駁道：“話是如此說，但樹葉又豈能快到能夠殺人的程度？”

“你知道，天地有多大嗎？”

“不知道！”

“那你為何敢說，一葉，無法殺人？”洛無書又問。

莫凡目光一閃，“這與如何站在瀑布底下，有何關系？”

“這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忽視大自然的規則之力。”

“人，永遠需要對天地懷著敬畏之心，尤其是在你不夠強大的時候。”

“你若是想要硬抗瀑布之力，平穩而站，哪怕你是御氣境強者，都無半點可能。”

………

洛無書滔滔不絕，臉上帶著斐然之色，宛若私塾的教書先生。

“重點呢？”莫凡大為不耐。

“算了算了，難得想給你講述一些大道至理，不想聽那便罷了。”洛無書微微嘆了口氣。

身為天界第一煉丹師，不僅是在丹道，很多大道至理，他都有很深的心得。

往往能夠一語中的，宛如醍醐灌頂，給人不同的明悟。

在天界，不知道多少人，求著想要請教他的問題。

然現在，莫凡還不愛聽？

“要想站在瀑布下面，最重要的不是用肉身去抵御那股沖擊力，而是去順從。”

“順從？”

二人，皆是不解。

尤其是莫凡，“我就是順從啊！順著瀑布，沖入下方水潭中了不是。”

“……”洛無書白了莫凡一眼，忽然彎腰抓起腳下的一顆石頭。

這塊石頭，在瀑布常年累月的沖刷之下，顯得異常圓潤，光澤明亮。

“你覺得這塊石頭，比你們硬？”洛無書問道。

二人皆是搖頭，一知半解。

“沒錯，它并沒有你們硬，但是它為什么能夠在瀑布之下存在呢？”

“因為，它融入了瀑布中，與其說他能夠存在于瀑布之下，倒不如說，它其實也是瀑布的一部分。”

莫凡與妖月在此刻面面相覷，似懂非懂。

洛無書伸了伸懶腰，笑道：“其實我也一樣，不過可能是太久沒做了，現在的我還不如這顆石頭。”

“我們的身體，要順應這瀑布，順應這水流，就像這石頭一般，將自身打磨成最適應瀑布的樣子。”

“這其實，也是一種境界，比你們領悟的勢，還要更加高級的一種境界。”

“它叫天人合一。”

“如果，你們真的觸碰到了這境界的門檻，你會發現，自己能很輕易的融入瀑布之中，體會到那種暢快淋漓，飛流直下，一瀉千里的快感。”

“甚至，站在瀑布下面，都是一種享受。”

聽完洛無書滔滔不絕話語，哪怕二人不懂，也是一臉震撼。

這個家伙，怎么啥都懂？

而且，從他的弦外之音來看，豈不是說……他們殊死拼搏才領悟到的‘勢’，在其看來，不過是一種淺顯的境界？

“好了！你們好好體會，慢慢琢磨吧！”

洛無書笑了笑，相比于很多人，有他的傳道，二人的已經要比正常人高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若是，沒有見到二人在戰斗之中領悟到勢，或許，他還有擔心，會不會有些拔苗助長。

但從二人展現的天賦悟性來看，完全沒問題。

瀑布之下，洛無書的身影漸漸入定，如同老僧一般，完全融入瀑布之中。

若是不用肉眼，根本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相反，莫凡與妖月則是不斷傳出慘叫之聲，被折磨得異常狼狽。

轉眼，就是三天過去。

這三天，洛無書的身影，一直安靜修行，未動半分，不斷經歷著瀑布的沖洗與磨練。

他的肉身，仿佛被打磨的通透如玉，白皙中透著一股爆炸般的力量感。

忽然！

一道靈氣波動，徐徐從其體內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