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徐茜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被撞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幾米開外的路面上。
劇痛瞬間席卷了全身,溫熱的血液從身下蔓延開來。
她的意識在迅速抽離,視野變得模糊。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指向馬路對面那個冷漠的身影,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
然而,陸景自始至終,連腳步都未曾停頓一下,甚至只是看了一眼這邊就回頭了。
他仿佛只是路過了一片無關緊要的垃圾,面無表情地坐進了停靠在路邊的車里,絕塵而去。
徐茜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眼睛瞪得極大,里面充滿了不甘、怨恨和徹底的絕望,最終,定格成了死灰一片。
周圍響起了路人的驚呼和急剎車的聲音,世界在她耳邊漸漸遠去,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她閉眼的瞬間眼前浮現的是那段她在傅家的日子。
傅母傅父都對她很好。
她真的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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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集團。
陸景剛踏進辦公室,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與冷厲。
劉東立刻迎上前,面色凝重地在他耳邊低語:
“陸總,剛收到的消息……徐茜今天早上……出車禍,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陸景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目光有短短一秒鐘的停滯,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眼底深處碎裂,又迅速被更深的寒冰覆蓋。
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繼續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對著劉東,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有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死了?呵。”
他輕嗤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和徹底的鄙夷:
“也好,省得再惹麻煩。找個最便宜的墓地,隨便處理了吧。”
他轉過身,目光已經恢復了商人的銳利和冷靜,仿佛剛才那個消息從未傳入他耳中:
“奧斯特項目的跟進怎么樣了?這次,我們必須拿下,不容有失。”
劉東立刻收斂心神,恭敬匯報:
“一切都在按計劃推進,我們給出的條件很有競爭力。目前看來,薄行洲那邊……似乎還沒有什么明顯的動作。”
“沒有動作?”
陸景微微蹙眉,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辦公桌上敲擊著:
“薄行洲……他絕不可能這么輕易放棄。他越是沒有動靜,就越說明有問題。”
那種源自宿敵的直覺,讓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眼神一凜,下達指令:
“繼續全力跟進,確保萬無一失。另外,”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陰鷙:
“再派一組得力的人,給我死死盯住薄行洲,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我倒要看看,他這次,能玩出什么花樣。”
“是,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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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清晨
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在臥室里灑下溫暖的光斑。
傅語聽從酣睡中自然醒來,發現自己仍安然地蜷在薄行洲的懷里。
她微微抬頭,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精致側臉,閉著眼睛時,平日里冷峻的線條變得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