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撞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疼得他悶哼一聲,眼鏡也飛了出去,不知掉在了哪個草叢里。
薄行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霜,沒有絲毫兄弟情誼可。
他彎下腰,一把揪住陸景的襯衫領子,幾乎要將他提離地面,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陸景,你以什么身份、什么資格對我動手?”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剖開陸景所有可笑的偽裝:
“嗯?你算個什么東西?”
陸景掙扎著,失去了眼鏡的遮擋,那雙眼睛里再也藏不住陰鷙和扭曲的恨意。
他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低吼,試圖用最惡毒的語來攻擊薄行洲,挽回自己可憐的自尊:
“資格?我跟她在一起五年!五年!你呢?!你不過是后來趁虛而入的第三者!你知不知道傅語聽以前是怎么舔著我的?啊?她就像條趕都趕不走的舔狗!對我百依百順!我說東她不敢往西!她就是個……”
“賤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薄行洲的拳頭已經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頰上。
“呃!”
陸景痛得眼前發黑,嘴角瞬間破裂,滲出血絲。
薄行洲揪緊他的領子,將他拉近,兩人鼻尖幾乎相碰。
薄行洲的聲音比這夜晚的風更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和警告:
“陸景,別再像個廢物一樣無能狂怒了。聽著,傅語聽現在是我的太太,法律上、名義上,都是。你,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更沒有資格用你那張骯臟的嘴評價她一個字!”
說完,他猛地松開手,像是丟棄什么垃圾一樣,將陸景重重地推回地上。
陸景猝不及防,狼狽地跌坐在地,手肘撐在粗糙的石板上,火辣辣地疼。
他喘著粗氣,抬起頭,用那雙充滿血絲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薄行洲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甘心地嘶吼道:
“呵呵……薄行洲!你別得意!她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氣我!為了利用你來讓我回心轉意!你根本不知道她以前有多愛我!她離不開我的!我絕對不會放棄的!你等著看吧!”
薄行洲的腳步在花園入口處頓住。
他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偏過頭,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勾勒出冷硬的弧度。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陸景耳中,帶著一種絕對的、碾碎一切幻想的冰冷和輕蔑:
“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他不再停留,邁著沉穩的步伐,徹底消失在了花園的陰影之外,留下陸景一個人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過了許久,陸景才踉蹌著爬起身,摸索著找到了掉落在草叢里的眼鏡。
鏡片有些臟了,還裂了一道細微的縫。他重新戴上眼鏡,碎裂的鏡片扭曲了他眼前的景象,也仿佛扭曲了他此刻的心緒。
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沒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醞釀著什么。
薄行洲回到車上,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幾乎是立刻,傅語聽就敏銳地注意到了他嘴角那一小塊明顯的破損和微微滲出的血絲。
她的眉頭瞬間蹙起,身體下意識地向他傾斜,語氣帶著一絲急切和冷意:
“你嘴角……是陸景打的?”
薄行洲發動了車子,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沒事,小傷。”
傅語聽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眼神里竄起一簇火苗。她二話不說,伸手就要去解安全帶,作勢要下車:
“他憑什么動手?!我去找他!”
在她看來,陸景這種行為簡直荒謬又惡劣!
薄行洲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帶著安撫的意味,輕輕將她按回座椅里。
“真的沒事,”
他側過頭看她,昏暗的車內燈光下,他的眼神平靜卻深邃:
“不用去了。他比我……痛多了。”
最后那幾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
傅語聽動作頓住,回望著他。
兩人在狹小的車廂內對視著,空氣中流動著一種無聲的默契和一種難以喻的張力。
她忽然就明白了,薄行洲絕不是在忍氣吞聲,陸景恐怕是真的沒討到半點好處。
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重新系好安全帶,但嘴上還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果斷地指揮道:
“開車,回家。”
薄行洲幾不可查地彎了下唇角,依發動了車子。
這小家伙是生氣了?
生氣他突然公布他們的關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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