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脆的口感瞬間在口中化開,混合著核桃和芝麻的濃郁香氣,甜度恰到好處,正是她記憶里那個魂牽夢繞的味道。
“哇!好吃!”
她眼睛都亮了起來,像只滿足的小倉鼠,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急切追問:
“這家店你在哪找到的?!我之前去找都說已經不開了啊!難道又重新開張了?”
她吃得有些急,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點小小的酥皮碎屑。
薄行洲看著她這副毫無防備的饞貓模樣,眼神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抽出一張紙巾,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掉了嘴角的碎屑。
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兩人皆是一怔。
目光在空中交匯,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緊,彌漫開一種無聲而曖昧的張力。
星光、夜景、帳篷溫暖的燈光,都成了此刻最佳的背景板。
薄行洲率先移開了視線,轉過頭,重新望向遠處的城市燈火,仿佛剛才那個親昵的動作只是無意之舉。
傅語聽也轉過頭去自顧自的擦著嘴角。
他語氣平穩地解釋道:
“我找到了原來那對經營店鋪的老夫妻。老奶奶生病很多年了,需要人時刻在身邊照顧。老爺子為了全心照顧老伴,就把店關了。”
傅語聽聽著,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和感慨:“啊……原來是這樣……”
薄行洲繼續道,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波瀾,卻透著一種不動聲色的溫柔:
“我了解情況后,幫他們請了一位可靠的護工,白天可以協助老爺子一起照顧奶奶,這樣老爺子就能有空余的時間,重新把店開起來,也算是留個念想,有點收入。”
傅語聽了然地點點頭,心里對薄行洲的細心和善良又有了新的認識。
但隨即,一個更大的疑問冒了出來——
她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
“不過……你怎么會也知道這家店啊?你以前……也吃過嗎?”
她記得這家店位置很偏,主要做街坊鄰居的生意,并不出名。
這還是以前很久遠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帶她去吃的。
結果后面演變成她纏著他帶她偷偷跑出去買桃酥。
以薄行洲小時候的生活環境,按理說不應該接觸到這種市井小吃。
薄行洲聞,微微側過頭,唇角勾起一個極淺卻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透過她在看很久遠的回憶。
他笑了笑,聲音低沉:
“嗯。以前……有個小女孩,很愛吃這個。”
傅語聽臉上的笑容和好奇,瞬間凝固了。
小女孩?
薄行洲身邊的小女孩?
是誰?
他心里一直記掛著的……某個女孩子嗎?
所以……
他費盡心思去找到這家已經關門的店,說服老爺爺重新開業,甚至貼心地安排好護工……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
那個“小女孩”愛吃?
一種陌生的酸澀的像是被細小的針尖輕輕刺了一下的感覺,毫無預兆地襲上傅語聽的心頭。
剛才還覺得無比美味的桃酥,此刻仿佛有些味同嚼蠟。
傅語聽在心里用力地搖了搖頭,仿佛這樣就能甩掉那些不該有的酸澀的小情緒。
傅語聽,醒醒!
她對自己說。
都說了是協議夫妻,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她在這兒瞎不舒服個什么勁?
當初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她怎么還差點當真了?
她深吸了一口微涼的夜風,強行將心底那點莫名的失落壓下去,臉上重新恢復了平日里那種清淡平靜的神情。
她抬起頭,將目光投向浩瀚的夜空,試圖用璀璨的星空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這里的星星真好看。”
她像是自自語般輕聲說道,更像是在告誡自己:
看看就好了,別想著去摘星星了,那不現實。
————————
與此同時,傅家別墅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傅文城和傅思媛相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中間的茶幾上放著兩杯早已冷掉的茶。
傅思媛有些心不在焉,腦海里還在反復回放著白天在傅語聽辦公室外無意間聽到的那些話。
這些話像魔咒一樣盤旋不去,讓她心神不寧,以至于傅文城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過來。
“媛媛!”
傅文城提高了音量,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甚至伸手推了她一下:
“我剛剛跟你說了半天,你聽到沒有?!”
傅思媛猛地回過神,對上父親那雙寫滿算計和不耐煩的眼睛。
他這個父親又在算計些什么?
他就不能早點退休自己嗎?
他跟傅語聽去斗想都不用想誰輸誰贏。
想到這里傅思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剛剛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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