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將陳硯扶起來,笑著道:“陛下得知陳大人滅倭一百六十一人,龍顏大悅,連連夸贊陳大人乃是文武雙全的能臣。”
陳硯捧著圣旨道:“為陛下分憂乃是為臣子的本分,夏公公千里迢迢而來,實在辛苦,不若先前往寒舍喝杯苦茶歇息一番?”
夏公公道:“會喝的,這杯茶必要喝的。只是咱家來此之前胡大人就已備好的接風宴,這……”
既是給陳硯宣旨,自是該讓陳硯招待,此時卻撇下陳硯反倒要去與胡德運等人吃宴,這就有些落陳硯的臉面了。
陳硯笑容不變:“既已有約,本官就不壞公公的興致了。咱這山上窮苦,也著實不好住人。”
“無妨無妨,咱家過幾日再來,這就不妨礙大人了。”
話到此處,就該分別。
夏公公轉身就驚呼一聲:“胡大人怎的還跪著?快快請起!”
聲音落下,人已經上前去扶胡德運,胡德運此時手腳還發軟,只能強撐著站起身。
他本還想找個由頭將自已的失態給掩蓋過去,身旁的一聲驚呼將他的話給打斷。
“劉大人受了邪風了!”
胡德運驚慌回頭,就見僉事劉柄仰面躺在地上,口歪眼斜。
剛剛夏公公來扶胡德運,按察使司的官員便也跟著去扶一動不動的劉僉事,誰知手一碰到劉僉事,人就往一旁滾了下去。
再一看,手腳已一種詭異的姿勢抖動著,嘴巴都歪了。
下屬便忍不住驚呼。
胡德運一急就來了勁兒,指著劉僉事對身后眾人呼喊:“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他抬下山找大夫救命!”
一聲令下,眾人忙成一團。
按察使司的人將劉僉事往馬背上一放,由那名年輕官員騎著馬往上下沖。
胡德運趕忙縮回了自已的轎子,催促著下屬們趕緊跟著急吼吼下了山。
而此前被他們恭送著上山的夏公公竟被丟在了半山腰。
陳硯探頭看去,就見劉僉事的頭隨著馬背上下左右晃,仿佛在跳最劇烈的搖頭舞。
陳硯心里嘖嘖兩聲。
他只是羞辱劉僉事一番,那按察使司的人是想要劉僉事的命啊!
這劉僉事氣性實在太大,不就是圣上給了他陳硯一個團練大使的官職嗎,至于被氣得受邪風嗎。
再一看,那位夏公公還被人落在山上了。
陳硯自是要上前客套一番:“想來胡大人著急了,沒顧上夏公公。”
夏公公臉色頗為難看,不過面對陳硯時還是堆了笑臉:“劉僉事重病,自是要以他身子為主。”
陳硯笑道:“還是公公豁達,公公若不嫌棄,本官這就命人去做飯,給公公接風。只是這山中艱苦,又未料到公公會來,沒提前準備,還望公公莫要嫌棄。”
到了此時,夏公公哪里會嫌棄,自是要客氣幾句。
陳硯轉身就吩咐起團建村村民去做飯。
剛剛村民們一同跪下聽了圣旨,雖咬文嚼字的聽不明白,可大人高興了,那些壞官又氣壞了,肯定是天大的好事,這會兒大家正跟著高興,一聽此話,吩咐呦呵自家人回去做飯。
夏公公看得眼皮直抽抽,心中更后悔自已沒趕緊上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