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滔天惡行,簡直人人得而誅之!
“大人是好官,萬萬不可摻和進這走私一事,他們人多,您斗不過的!”
李滿福又是擔憂又是急切。
松奉并非沒有好官,可最后都是莫名其妙死了。
陳大人今日險些就被構陷成通倭,被亂刀砍死。
李滿福此刻也想明白了,定然是昨晚陳大人昨晚發覺了走私,要被那些貪官給滅口。
正因此,李滿福要將其中的兇險都告知陳硯,勸陳硯不要插手。
陳硯并未對眼前的李滿福說什么大道理,他只問李滿福:“滿福叔是想大兒子活,還是想二兒子和三兒子活?”
那些規勸的話就這般卡在了李滿福的喉嚨里。
兄弟相殘,他心如刀絞。
半山腰吹來一股海風,將陳硯的衣服吹得四處飄蕩。
陳硯眺望著遠方,雖在此地看不到海,可他能聞到海風的腥味。
和血一樣的味道。
陳硯一直等到日出,方才回到屋子,找了塊地方睡下。
兩夜都沒睡的陳硯一沾上枕頭,就睡得不行省事。
太陽照常升起,勞累了一晚上的團建村村民如同以往一樣建起他們的土磚房。
只是這一日,大家的動作格外輕。
就在陳硯呼呼大睡時,馮勇也終于沉靜下來,還親自去了寧王府拜訪寧王。
被嚇破膽的胡德運亦步亦趨跟著。
寧王已有五十歲,眉眼周正,為人沉穩。
他一身曳撒坐在椅子上,聽完馮勇的將事情始末都說完后,方才問道:“此次你們損失多少人?”
馮勇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死一百三十一人,傷二百五十九人。”
寧王眼中是難以掩飾的詫異:“只憑一個人,就能讓你傷亡如此慘重?”
馮勇也覺面上無光。
可他今日一早就清點過,確實損失慘重。
不過聽到寧王的反問,他臉上是越發無光,當即解釋:“那人不知怎的弄了燒著的鐵鏈在半空晃蕩,凡沾上者均被燒死。”
那條鐵鏈燒死的人或許只有十來人,可那些人被燒著后掙扎著四處亂跑,將許多正在爬山的士兵們也燒著了。
即便沒有行動能力了,也會從半山腰滾下去,一路將還在爬山的將士們都鏟倒。
如此慘烈情形自是讓其他將士膽寒,他們轉身狂奔,又引起踩踏,致不少人死亡。
原本龐大的隊伍被這么一折騰,損失一小半。
如此大敗,讓得馮勇顏面盡失。
他此時來拜訪寧王可不是為了被嘲笑。
寧王收斂了種種情緒,寬慰馮勇道:“人死了也就死了,要緊的是撫恤傷亡士兵。凡此次死亡者,給其親眷五十兩,有傷者三十兩。”
馮勇大大松了口氣。
還是王爺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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