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臺大人你真黑啊,一出手就索要這么些,那災民用得了這么些銀子與糧食嗎?還不都是進了你胡德運的兜里。
胡德運被哭得一個頭兩個大,怎么解釋這聶老爺都不信,氣急之下就道:“你怎的就給了?咬死不給他們還能沖進你宅子不成?”
夏老爺一聽,哦,合著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從我兜里掏錢掏糧食,反過來還怪我是吧。
行,我治不了你,總有人治你。
于是這夏老爺成了第二個告到布政使大人面前的。
有了一個兩個,很快就有了第三個。
這次胡德運學乖了,有人上門哭訴,他也跟著一同痛罵陳硯,極力安慰,并當場派人去將陳硯找回來。
可惜陳硯早換了地方,至于下一個倒霉蛋根本無法出來報信。
第三位等兩天就要問胡德運人找到了嗎,得到的答復都是在找了在找了。
人還沒找到,第四位又找上門來了。
兩人一合計,哦,合著你胡德運這是在拖延我等。
咱也不等了,告你去。
于是胡德運就過上了被人找上門哭訴,然后被告的日子。
起先還是鹽商,之后變成各行各業的商賈,再往后就變成了鄉紳。
胡德運扛不住了,將府衙所有人派出去找陳硯,勢必要將人找到。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胡德運終于找到陳硯,可惜那位找到陳硯的衙役自已回來了。
“陳同知讓小的回稟府臺大人,此地商賈鄉紳都極有家國情懷,個個慷慨解囊,不久他就能籌夠銀錢,將全府的災民都安頓好,讓府臺大人不必掛念。”
胡德運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他幾乎是瞬間跳起來,對著那趕回來的衙役咆哮:“讓他滾回來,即刻滾回來!”
可惜等那名衙役再趕過去時,陳硯和災民早不見了。
再找到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不出意料,那位被搶,啊不,被要飯的鄉紳已經找上了門。
等胡德運再找到陳硯時,已經是十一月初了。
衙役回稟:“陳同知說必會完成府臺大人交代的任務,為府臺大人分憂,叫大人不必記掛,他完成此事后就會親自回來向府臺大人稟告。”
胡德運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你們去將他綁回來!”
于是分散出去找人的衙役們組成五人一隊找陳硯。
此時的陳硯已經將胡德運給的名單都走完了,陳硯一想,大戶們都盡心盡力了,出口就要為國為民的官員總不能空手吧?
若不走一趟,豈不是不給他們為國出力的機會?
他身為同知,必定要體恤底下的官員。
白日里官員們都在衙門辦事,那肯定是不能妨礙他們辦公,就去這些官員的宅子要飯,報國機會給他們送上門。
其實官員的宅院很好找,只要到了本地給百姓一把粗糧,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陳硯就領著災民圍了源常縣縣太爺的宅子。
與那些鹽商比起來,這位縣太爺的宅院就要質樸不少,不過比其他百姓的宅院還是奢華許多的。
經過長久的討飯生涯,災民們的工具已經升級了,從原先光靠嗓子,到了現在多了嗩吶和鑼。
災民們并不會如何用這些吹出哀怨的曲子,不過這些不重要,能弄出聲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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