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溪這番話,算是和胡進解釋了。
“原來如此……雷擊木……樹心……嘶……”
胡進再度倒吸一口涼氣,吞咽了一口唾沫后問:“不會一整棵栗木,都被劈成了雷擊木?”
羅彬點點頭,沒有多解釋其他。
目光掃過地上兩具尸,匆匆朝著院門方向走去。
張云溪和羅彬節奏幾乎同步,走向院門。
“這太驚人了,那棵雷擊木羅先生你應該存放起來了吧?一定得收好了,能有大用!”
“對,你這根樹心,如果刻上相應的符箓,做成一個真正的鎮物法器,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現在只是憑借它本身的鎮煞之氣,相當于你拿著一個材料在鎮尸,效果肯定不會很強。”
胡進匆匆跟著羅彬和張云溪,嘴里越說越興奮。
羅彬抬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張云溪同樣瞥了胡進一眼。
胡進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閉上了嘴。
羅彬注視著院外路面,月光幽幽,寨道上許許多多的人影正在走動。
那些人影一個個穿著都是古舊的,或是皮膚泛紅,或是泛著漆黑,絨毛密布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的眼睛甚至都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血紅,或漆黑,幾乎沒有眼白。
饒是羅彬,心跳都頓時落空了半拍。
張云溪動作很緩慢,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院門。
再接著,他往門檐上貼了得有十幾張符。
做完這些,他臉上都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怎么那么多……”
胡進毛骨悚然,再度開口。
羅彬盯著門,忽然道:“得去井口,將那里封住,否則還會進來,移靈洞死了太多人,雖說不是我們殺的,但他們歇斯底里了,想要千苗寨一起陪葬?”
“不可能是山上四處走動的活尸,這半年期間,我和胡先生對三危山也了解不少,出去過幾次,遇到過活尸,山中走動的,白煞,黑煞,血煞雖然數量不少,但大多都是白,黑,哪兒可能這么多血煞?”
“如此一來,千苗寨哪兒能留存到現在?”
“而移靈洞人,能掌握那么多活尸血煞么?真要這樣,千苗寨也早就廢了。”
話音至此,張云溪先往院中走了兩步,直接蹲身在地,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先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接著在圈中寫了井字。
“羅先生,你怎么看?”張云溪稍抬頭看羅彬。
羅彬深吸一口氣。
往往張云溪這樣做的時候,就是要教他一些東西。
這樣一來,就代表著張云溪已經成竹在胸,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雖說羅彬此刻心急,但他也因此沉穩下來了。
心急往往生亂,分析出一切始末,才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停在張云溪畫的井口前,羅彬陷入深思,隨后他蹲身下來,用一把刀在井下劃出痕跡,蜿蜒朝著一側延展。
“井是陰龍水的出口,生氣噴涌而出的地方……”
“如果不是投尸,也不是大范圍的引尸,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尸體,是在某個地方養出來的。”
羅彬話音戛然而止。
“羅先生怎么不說,你說得很正……”
張云溪剛開口,他瞳孔同樣猛縮,眼中透著一陣驚悚。
“他們瘋了!”羅彬臉色格外鐵青,猛地站起身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