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問題,那就是剜去毒瘤。
若沒有問題,相當于淬煉一次白廣的佛性,權當是磨礪。
這對白佛寺來說,是好事。
這好事,是羅彬促成的。
因此白智拿出來了一串配珠。
此珠用到了一定年份的銀杏樹心車成,有著安神養魂的奇效,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用這東西來感謝羅彬,足夠了。
“再去請一次,就說,我準備了重寶。”
白智再道。
“我們走的時候,見到了金安寺的人。”
“無礙,張云溪都不來白佛寺,他更不會去金安寺,他是個有身份的先生……”白智話還沒說完。
明凈不自然說:“金安寺去的是主持空塵。”
啪的一聲,兩枚佛珠重重砰在一起,聲響都略刺耳。
“空塵亂了禮數和規矩,堂堂主持,親自去見人?親自去……請人?”白智臉色都不太好看。
……
……
金安寺所處之地,并非什么高山。
南坪不光是多山,同樣多水。
城郊有一片湖,湖中心有座島,佛寺便修建在島上。
島很寬泛,寺廟占地面積不超過十分之一。
廟的規格要比白佛寺低一些,卻也低不了太多。
大雄寶殿,金佛下,供桌上,擺著一個小塔,大概十幾厘米高。
空塵拿起小塔,從中間擰開。
這居然是個特制的盒子,中空,且鋪著一層錦布,布上放著一枚圓柱形的石子,玉色,質感厚重。
“這是一枚佛骨。”
“鎮邪,靜心,凝神,化煞,有著奇效。”
“白佛寺前大僧值,居然是龍普,現任大僧值究竟和其有沒有關系,還正在查,這件事情,羅先生的確幫了佛門大忙,還請收下。”
空塵取出那枚佛骨,遞給羅彬。
大殿中其實只有他們五人。
羅彬,張云溪,文昌,文清,以及空塵。
明明是大雄寶殿,卻沒有其余僧侶。
能看出來,空塵并不想這一幕被其他人看見。
“這,算得上是重寶了,不過羅先生受之無愧。”張云溪點點頭。
羅彬這才接過佛骨。
顧名思義,這就是骨頭,拿在手中仔細看,這更像是……指骨?
一種特殊的靜謐好似籠罩著身體,讓羅彬本來因為蕭苛而稍顯紊亂的心緒都變得沉靜許多。
“羅先生,佛骨是高僧圓寂所化,這效果不輸于任何鎮物,你現在很需要。”張云溪補充一句。
羅彬心頭微凜。
這東西這么珍貴……
可張云溪說了受之無愧,羅彬便沒多想其他,將其貼身放好。
“呵呵,我們去舊廟看看吧。”
空塵眉頭舒展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云溪同樣做一個請的動作,空塵走出大雄寶殿,從旁側一條小徑走進另外一處院落,便開始在這寺廟中穿梭。
途中遇到了不少僧眾,他們都是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金安寺的僧侶對比白佛寺,友善太多。
終于,寺中僧人變少,再走出一個佛院,后方是一片塔型建筑。
每一座塔大概有一人高,給人一種莊重和肅穆感。
空塵繼續帶著眾人在塔中穿梭,再走了大概十幾分鐘,這種塔得有好幾十座,終于,一行人走了出來。
入目所視,是一道朱紅色的舊墻,爬山虎和藤蔓攀附在墻體上,許多地方漆皮剝落。
“這就是我打算送給玉堂道場的舊廟,不比金安寺小,這也是金安寺曾經的廟宇。”空塵略感嘆。
文昌和文清瞳孔微縮,眼中都流露著一絲絲喜色。
很簡單,這地方地理環境不錯,四周是水,前方還有一座金安寺,安全系數比之前還高。
要知道,玉堂道場和玉堂道觀組成一個道場,已經是相輔相成,也就是道場本身出了問題,才會被人趁虛而入,重新在這個地方立觀,那不僅僅是先生和道士的合作了,僧道佛,三家立在一座島上,還能有什么兇險兇人來犯?
“但是呢?”張云溪面不改色,問。
但是?
羅彬若有所思。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
是,給自己佛骨,已經是重寶,足夠感謝自己的所作所為。
給張云溪的舊廟,是金安寺舊址。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其中必然還有隱情!
果不其然,空塵點點頭說:“寺中有一僧,誤入歧途,成了個瘋僧,甚至也行害人之事,他不肯放下屠刀,我金安寺束手無策,多年前,白佛寺也不肯出手,我們只能遷寺。”
“此僧半死半活,一旦出寺,恐怕會引起不小的災劫。”
“這算是你請我幫忙了?”張云溪再問。
“算,我大致知道先生的規矩,廟就是報酬。”空塵沉聲說。
“廟不小,價值也不低,不過,不夠。”張云溪搖頭,說:“玉堂道場搬遷到金安寺旁,這對金安寺來說,是一件好事,你即便給我一個好廟,我也未必答應,更遑論這廟還需要我自己清理?”
“我可以清理這個廟,可你要先付清報酬。”
“是否入住這里,那都是后話了。”
羅彬才總算明悟過來,張云溪早就看出來了金安寺有事相求。
他之所以沒說事情,是因為在這里等著呢。
的確,先生講究因果。
自己拿了佛骨,關于龍普的事情,就算清了。
那再問金安寺要人,就成了他們有求于人。
眼下這情況就截然不同。
張云溪當真是算術了得。
有事相求的又變成了金安寺!
而且,張云溪要得“報酬”,必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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