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彬想讓羅酆也回去的,沒必要跟著去冒險。
羅酆本身不了解龍普和巫術,陳爼去準備的人手,一定是下九流中的佼佼者。
本質上來說,和羅酆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看羅酆的態度,沒有要走的意思。
羅彬便不好多。
……
……
城中村,羅家。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顧伊人上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中年男人,膚色略白,衣著普通。
顧伊人稍有疑惑地看著對方,問:“有事嗎?”
“我是個行腳先生,途經此地,觀測到貴宅頭頂縈繞著血光,外邊兒一棵樹被削去枝干,只留下樹身,這是一種煞,專傷男丁。”蕭苛語態平靜,且帶著一絲慎重。
見過他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死了。
因此,他不怕暴露自己身份。
那天,他算不出發生了什么,甚至被傷了手,就斷定會出事。
果然,赤心被殺。
他沒有目睹過程,卻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那個羅彬作為主導。
他是個先生,他會判斷情況,分析羅彬這個人的內心。
曾經玉堂道場因為傳承的事情追殺過羅彬。
那羅彬返回玉堂道場,會犯險帶著傳承走嗎?
這顯然不可能。
這幾天,他一直暗中盯著羅彬。
憑借他的本事,別人發現不了他。
當然,此刻光明正大出現在羅家門前,會有很多人看到。
這不重要了。
顧伊人咽了一口唾沫。
這時,顧婭從另一個房間出來,匆匆到了門口。
顧伊人低語幾句,說了情況。
“我們家沒什么事情,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顧婭說著,從兜里摸出來十塊錢,遞了出去。
“我不是討錢的神棍,走過這里,純屬機緣巧合,提點兩句,也純屬一時興起,貴宅家中應該有兩男丁,院中拐棗才落不久,代表著家業有興起,門外禿樹直射心口,預兆著有被奸人所害的征兆。”
“你驛馬骨有陷落,代表家人不安寧。”
“你左眉稀疏,代表著子嗣折損。驛馬同樣浮現血光,預兆著丈夫和兒子共同受損。”
“你們大可以想一想,我說得對不對。”
“讓我進去看看,你們家是否有什么地方布局出了問題,稍加更改,便可化險為夷。”
顧婭額間冒了汗。
如果說,此人前邊兒幾句話,她覺得是信口胡說的,后邊兒這幾句,就真就恰好吻合了他們家現在的遭遇……
只不過,真有那么巧,也真有那么好的事兒。
一個先生路過他們家門口,看出問題,還說能解決?
要是問題能通過風水術來解決,羅彬早就解決了,張云溪也早就解決了。
顧婭沒有羅酆那么聰明,卻也沒有蠢到那種地步。
此人,難道就是那群用巫術的人?
他們之中,甚至還有先生?
趁著家中無人空虛,直接來捉顧伊人?
羅酆羅彬,甚至是陳爼的判斷都失誤了?
“你說的都不對,我們家不迷信的,你還是走吧。”
顧婭一語落罷,馬上就要關門。
顧伊人頓明白了情況不對勁,幫忙拉另一扇門。
這時,一群人赫然從路東側匆匆走來。
為首的,居然是朱峁!
這兩天朱峁想了很多,他逐漸清楚了,是他自持過高,放不下架子,陳爼呢?幾乎對羅彬聽計從。
他對比陳爼來說,算什么?
陳爼都能做到的事兒,他朱峁當不了馬前卒?
況且羅彬是司刑一脈的人,再怎么說,以后有好處,更多肯定會給自家吧?
因此,朱峁沒有告訴羅酆,自顧自的去了青壯隊,在暗處保護羅家院子安全。
此刻,西頭一側也走來十余人,將院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顧婭松了口氣,她拉著顧伊人快速后退,讓開一定距離。
蕭苛雙手逐漸背負在身后,瞄了一眼四周人,他面色不改,竟徑直走進院內。
”活捉!”率先開口的,是冥坊派遣來的人。
“必要時砍斷手腳,留下活口就好。”朱峁冷聲下令。
多多少少,羅彬失算了。
陳爼,尚琉璃,羅酆同樣失算。
就連張云溪都沒料到過,陰月先生會光明正大的走進羅家院子。
最主要的,是他們誰都沒有考慮過羅彬將傳承放在了什么地方,這和思考問題的角度有關。
蕭苛考慮事情,比起正常人來算是另辟蹊徑。
羅彬一樣如此。
無形之中,兩人算是“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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