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不是普通人。
再度往前邁了一步,羅彬幾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沒有異響,可羅彬卻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無形中遭了一記重錘!
而具體發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良久良久,羅彬回過神來,腦袋都還一陣渾噩刺痛。
要知道,他的腦子很強了。
尤其是吃過那三枚果子之后,就更強。
這無形的傷害,傷的是人魂?
稍一遲疑,羅彬邁出了第三步。
這一步落下的瞬間,正面悄無聲息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渾身發白,動作果斷而又凌冽。
他手中有一柄長矛,狠狠刺向羅彬的心門口!
這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鉆。
羅彬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下一瞬,眼前的人消失不見……
羅彬晃了晃頭,才看清楚,面前哪兒有人,分明是地面立起來了一個小小的石片,人形,上邊兒畫著一道怪異的符文。
至于他胸口沒有插著長矛,只是那種疼痛,就像是被貫穿了似的。
羅彬心咚咚咚的狂跳著。
這,就是風水嗎?
風吹草動之間,一片空地之內,可以殺人困人于無形之中?
他接觸所謂的風水,次數已經不少了。
只不過接觸柜山繞路的時候,他什么都不懂,便看不明白。
前幾日的浮龜山頂石路又太過復雜,兇險程度太高。
在那個地方,羅彬是不敢這樣胡亂走動的。
無非是胡進的實力對比浮龜山來說,應該只是小菜一碟,羅彬才敢這么大的膽子。
當然,這也是他先受了一招,發現自己沒有大礙,才敢憑借著這邪祟之身的優勢往前。
羅彬沒有繼續再往前走了。
再走,就成了一力破十會。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破解”,而絕非是破開!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幕,早已震驚的馮鏘說不出話來。
不光是他,哪怕是在前方樓內的馮家幾個老爺子,他們站在窗口,他們都被驚得說不出半個字。
很多人,都知道一個常識。
三教九流,上三下九,涵蓋了這世上絕大部分的特殊職業。
上是觀山測水,算命看相的先生,驅邪逐魔,替天行道的道士,吃齋念經,悲憫世人的僧侶。
下,則涵蓋了一些糟粕職業,以死喪為生。
他們都有著不同的命數。
人這一輩子能做什么,能走到哪一步,出生就已經被決定了。
司刑,必須是陰命之人,才能學到最精湛的地方。
羅彬雖說表現的不多,但他表現出來的一部分,已經能讓人判斷出,他是個合格的司刑,年紀輕輕,已經算是很有本事。
可司刑,怎么能走過一個風水先生布置的風水陣?
除非,羅彬也是個同樣會觀山測水的先生!
這就違背了常理。
一個人,怎么可能兼容兩種截然不同,完全相反的命數?
這幾個老爺子又怎么可能知道。
羅彬用著不屬于自己的身體。
羅杉既是邪祟之身,又是羅酆的兒子,司刑這一脈的傳承者。
至于他本身的魂魄,更絕非尋常!
“他,沒有繼續往前走了。”
馮五爺低沉開口。
其余幾個老爺子面面相覷。
馮首微嘆一聲:“不走,才是正常的,他只是司刑,先前那一瞬,我還真覺得,他會不會是個風水先生。”
“呵呵,我這是在期待什么?”
馮首搖搖頭。
雖說羅彬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讓幾個老爺子又有一種戛然而止的頓挫,眼中無一例外都有些失望。
可這才是正確的啊!
羅彬能走出那幾步,應該是憑借著自己本身的厲害,而不是破解了什么。
時間,一點點過去。
馮家幾個老爺子就那么站在窗戶旁。
他們是在等著羅彬返回。
羅彬低頭,卻摸出了一面懷表,靜靜地看著時間流逝。
正午了。
下午了。
午夜了。
足足一個半天,半個夜晚,羅彬都沒有寸動。
“有人會巡夜,才會發現我。”
“巡夜的人,就是他們那四人之一,對吧?”
忽然,羅彬問馮鏘。
馮鏘稍一遲疑,說:“是。”
接著,馮鏘小聲說:“要不……還是去嚴刑拷打?”
“耐心,再等一會兒。”羅彬臉上卻浮現一股成竹在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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