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動手的不是王青,而是王青帶來的那四個手下之一。
那人剛才一直站在后面,同樣被嚇得魂不附體。
此刻見唐振山這個老不死的還在喋喋不休,生怕連累到自己,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操你媽的老東西!還敢對陳爺不敬!”
另一個手下更是直接一腳踹在唐振山的腿彎處。
唐振山痛呼一聲,站立不穩,同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給陳爺跪下!磕頭道歉!”
王青手下聲色俱厲的吼道。
直到這一刻,唐振山終于醒悟了過來。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隨意拿捏的普通人!
而是一個連王青都要磕頭求饒的存在!
“陳……陳爺!饒命啊!老朽……老朽瞎了眼!老朽被豬油蒙了心!”
“老朽該死!老朽罪該萬死!求陳爺開恩!饒了老朽這條賤命吧!”
“是老朽狗眼看人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陳爺饒命!饒命啊!”
他一邊磕頭,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喊求饒,聲音凄厲沙啞,如同厲鬼哀嚎。
什么體面,什么身份,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都化為了齏粉。
陳凡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他緩步走到王青面前,從他顫抖的雙手里,將那塊古玉拿了回來。
然后,在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中,他拉起身邊同樣有些發懵的蘇月,轉身離去。
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走吧。”他的聲音依舊平淡,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拂去了幾只聒噪的蚊蠅,不值一提。
蘇月用力的點點頭,仰起小臉,笑了起來。
仿佛在說“我的凡哥最厲害”。
她緊緊握住陳凡溫暖而有力的手掌,小鳥依人般跟在他身側。
直到陳凡和蘇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那凝固的氣氛才被打破。
……
回到陳家老宅時,夕陽的余暉正透過窗戶,在古樸厚重的紅木家具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陳年書籍特有的墨香,寧靜而祥和。
客廳里。
陳老爺子正戴著老花鏡,捧著一本泛黃的棋譜看得入神。
他穿著舒適的睡衣,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暮氣。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抬起頭,看到并肩走進來的陳凡和蘇月,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回來啦?月丫頭也來了,快坐快坐。”
老爺子放下棋譜,聲音洪亮中帶著暖意,目光落在蘇月身上時,更是多了幾分看孫媳婦般的喜愛。
“爺爺!”
蘇月甜甜的叫了一聲。
隨即小跑過去,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紫砂壺,給老爺子續上熱茶。
“我和凡哥去琉璃巷逛了逛,給您帶了點小玩意兒。”
“哦?給我帶了什么?”
老爺子來了興致,笑瞇瞇的看著陳凡。
陳凡走到老爺子身邊,從口袋里掏出那枚毫不起眼的玉佩。
在夕陽的光線下,它依舊顯得黯淡粗糙,與這滿室雅致的古玩陳設格格不入。
“喏,就這個。”
陳凡隨手將玉佩遞到老爺子面前。
“地攤上看到的,瞧著形狀還算規整,邊角圓潤。”
“想著您沒事可以拿在手里盤一盤,解解悶兒。”
老爺子接過玉佩,入手微涼,觸感粗糙。
他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又湊到眼前,借著光線觀察。
以他眼力來看,這玉佩的材質乃至雕工確實都上不得臺面。
說是學徒練手的廢料也不為過。
但老爺子臉上沒有半分嫌棄,反而笑呵呵的點頭:“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