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這邊陳耀剛剛請了家法,陳勛已經快步趕了過來,看到被按著跪在地上的陳鶴一,登時橫眉冷對,怒聲開口。
“身為他二叔,明知道他失了父親,你還如此待他,就不怕你大哥責怪于你?”
“父親,就是因為我是鶴一的二叔,才不能看著他愈發混賬。”陳耀看著陳勛,沉聲道,“難道在父親眼里,我不該管教鶴一?”
“鶴一自有老夫管教,你不必操心。”
很顯然,陳勛向著陳鶴一,甚至根本沒有考慮陳耀的臉面。
“你大哥以往素來以德服人,因為這點小事,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動用家法,你當如何服眾?”
在陳家矛盾激化的時候,皇宮里,顧觀已經易容成了一個小太監的模樣,拎著食盒進了顧瑀的寢殿。
“不是才送過膳食沒多久?”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顧觀,似乎有些不解地問道,“怎么又來了?”
“勞煩小哥通融一番。”顧觀塞了一錠銀子給侍衛,只道,“奴才奉命給殿下送些糕點,是主子親手做的。”
侍衛收了銀子,在聽顧觀這一番模棱兩可的話,心下了然。
想來應該是皇后娘娘這個做母親的,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所以才讓人來送點東西。
于是,他也沒有繼續攔著,揮揮手就讓顧觀進去了。
顧瑀倒是警醒,那邊顧觀剛剛靠近,他就已經察覺,猛然睜開眼睛,冷聲道,“什么人?”
“殿下莫要高聲!”
顧觀裝作小心謹慎的樣子往外看了一眼,隨后快步走到顧瑀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奴才奉娘娘之命,特地前來看望殿下。”
“母后?”
顧瑀眸光閃了閃,臉上多了幾分惱意。
“自孤被困在這里,母后一次也沒來過,如今又何必假惺惺地派人過來,滾!”
顧觀心中嗤笑。
事到如今,顧瑀竟然還把自己當做太子,自稱什么孤,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他此次來,是為了要他的命,現在自然不能表現出分毫。
“殿下誤會了,娘娘一直被禁足,甚至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打殺了。”
顧觀嘆了口氣,低聲道,“齊嬤嬤和呂嬤嬤,全都被皇上下令給處死了,現在娘娘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殿下若是再誤會娘娘,那娘娘心里該有多難過。”
“這些時日,娘娘一直臥病在床,這才剛剛好一些,立刻就讓奴才來看殿下了。”
“殿下可不能誤會了娘娘,是不是長公主在殿下面前說了什么?”
“明明她知道娘娘的處境,竟然還挑唆娘娘和殿下之間的感情,實在是過分!”
“殿下可不能著了旁人的道,娘娘最在意的就是殿下了!”
“此當真?”
顧瑀本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惱意,這會聽到顧觀這番話,神色不定,半晌之后才緩緩開口。
“那母后現在身子可大好了?”
“殿下放心,娘娘為了殿下,定然也會好起來的。”
顧觀見火候差不多了,當下將食盒里的糕點拿了出來,輕聲勸說。
“娘娘特地讓人做的,都是殿下愛吃的糕點,還請殿下用一些,莫要辜負了娘娘的心意。”
“拿走。”顧瑀目光落在那些糕點上,扭過頭冷聲道,“孤現在不愛吃這些。”
長公主說了,他最近服下的那些藥都是特意配置的,絕不能大意。